因為有些話想在前面說,所以拼著幾天又拼一篇出來了XD
這幾天看著一些片段,想著這名年輕俠客,其中最痛的,當屬秦假仙那句話─
『劍風雲啊,你以前的機靈活潑呢?』
當時看著他一路走來,其實有一度覺得他頗像金庸筆下的張無忌,我對張無忌這名角色向來又愛又恨。愛的是他小時候的聰明機伶、在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的無所畏懼,恨的是他總不夠果決。好在風雲兒這點不似他,那時我想著,啊,可以看著一個角色成長真的很棒。
可後來我好心痛。在我的本命裡,不提吞佛童子,我知吞佛不算退場,當初只是可惜並不心痛,風雲兒是我繼少艾之後,會讓我想到痛到睡不著覺的第二位角色。
可是就算慟,我也覺得那就是風雲兒會做的選擇,他怎麼可能再眼睜睜看著自己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離開呢?
冷靜下來幾次反覆地聽,才發覺風雲兒最後自我肯定的那句:『吾,就是吾,風雲兒、劍風雲。』黃大配的音極好。
前面的聲音堅定沉穩,直到那句劍風雲三個字的尾音,揚起的是風雲兒少時的俠客意氣。
這就夠了。
這是我喜歡的風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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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跟月無缺約好明日再一起到安置場所見見衍半生,原無鄉與倦收天步出月桂樹偵探社,倦收天抬頭望向天空,薄暮沉沉與灰濛的雲似霧疊霧,整座城市昏昏昧昧,零星開始亮起的路燈讓光線駁雜,倦收天瞇了瞇眼,對這樣忽明忽滅的光源覺得有些不適,正想抬手先遮一遮,卻被人輕輕一拉,一件薄外套從頭上罩了下來。
「晃晃悠悠地看著的確難過,先遮著吧。你不喜歡戴墨鏡,不過改天還是去買一副備用,對光線覺得不太舒服時可以應急。」
頂著散發著原無鄉慣用木質類香水味道的外套,被那既烈性又柔和的熟悉氣味覆蓋,倦收天頓時覺得也被雜亂光線擾地有些躁動的心慢慢沉澱下來。
「謝了,無鄉。」
「哈!不過你當真可以考慮考慮墨鏡啊阿倦,總拿我的外套遮我是不介意,但是衣服他會抗議他只是件衣服的。」
從外套下看出去只看見了原無鄉唇邊那抹笑意,倦收天想了想道:
「能發展到有別個專長,我想這件外套也該備感榮幸。」
聞言,原無鄉噗哧一聲,伸手隔著外套摸了摸倦收天的後腦勺,語調和緩:
「適才適用嘛,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學長的事,而且我們說好了要放下的。那時的事情也已經結束、相關人也都已經伏法,跟現在案件應該沒什麼瓜葛。」
倦收天突地佇足,撩起蓋在頭上的外套一角,轉頭定定地看著原無鄉。
原無鄉一臉納悶。
卻聽倦收天開口道:
「我不擔心式洞機如何,我擔心的是你,原無鄉。」
輕咳一聲,總被倦收天的直言直擊入心的原無鄉努力克制著差點騰上面上的熱意和那劇烈砰然的心臟。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時你尚在復健期,卻因他的緣故只能臨危受命。他或許另有規劃,但你至今─」倦收天灼灼目光落在原無鄉戴著手套的雙手上:
「每逢氣候變化,還是相當不舒服吧。」
內心五味雜陳,原無鄉知道倦收天不是個會抱怨的人,如今卻因他而對式洞機有幾許怨言,這讓他又暖又澀。暖的是現在心裡像是裝進了一顆小太陽在向他無所保留地散發熱能、澀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啊,幾時才能想到考慮到他自己呢?
原無鄉搖搖頭,轉身雙手環上倦收天的肩,輕輕地抱擁眼前人,將頭埋在他肩頸處蹭了蹭,柔聲道:
「阿倦別總是擔心我。你為了這件事還搬到我家附近,天天盯著我的雙手中藥蒸薰做復健,把時間都花我身上,我這傷不好的差不多了嗎?」還堅持日日來回,唉,此時該不該跟阿倦提呢?
「是差不多不是全好。」被人掛在身上蹭著,倦收天還是一臉平靜,只脖頸處浮上抹淡紅,不知是不是被蹭紅的?他伸手拍拍原無鄉的背道:
「多大了還撒嬌?」
「誰規定大人就不能撒嬌啦?」抬起頭來,原無鄉說的理直氣壯。
倦收天被原無鄉一臉的理所當然給噎的無語,一張嘴開開闔闔想不出怎麼接話,只得伸手揉亂原無鄉髮頂,再把人推開。
「回家之前先去趟美式賣場,家裡得補充些食材了。」
「沒問題。嘖,小當家我就靠好友你養了,不好好查案就得回家繼承家產的倦大警官。」那個『家』字用的這麼順口怎麼這人就沒考慮過其他事呢?原無鄉心裡略帶憂傷,靠近倦收天勾上他的肩膀。
「……原無鄉。」
「好好好。等會記得多買些麵粉……」
****
陪著小男孩在警局裡待了大半晚上,風雲兒沒想到自己只是撿了個疑似走失的小孩,報案時還會驚動到剛好來到分局的刑事警察局局長談無慾。因著詢問過程中小男孩實在無法回答出關於自身的問題,風雲兒跟著折騰良久,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先交給社工人員。接著局長又說了認識他目前居住地的主人家,還請他在警察局吃了晚餐,兩人邊吃邊聊邊等社工前來。
等風雲兒從警局出來,差點趕不上最後一班捷運。
其實原本談無慾挺抱歉留他太久,想送他回去,但風雲兒望望桌上那幾疊公文,又看看時間都快過了夜,警局裡仍是忙的人仰馬翻,便推拒了談局長跟其他警察哥哥姐姐的好意,告別後跑到附近的捷運站,好在來的及。
等回到偵探社大門門口,已是晚上12點多。風雲兒覺得大家大概都睡了,不好吵到他們,便拿出他鮮少用到的大門感應鑰匙開門,沒想到一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這幾個月以來已經看慣了的花園,而是等在門前的一抹雪白。
風雲兒驚訝:
「琴心哥,你還沒睡啊?」
沒想到舒龍琴心一手撫額另一手抬起直擺晃,還沒說話,別墅門口便響起一道聲音,聲音清朗卻又飽含著嘲諷:
「問出這種問題,就算隔著三座花園都能聞到你的蠢味。」
猛然意會過來,風雲兒滿臉赧然心下愧然,低著頭對二人說抱歉:
「對不起,琴心哥、無缺,我該打電話回來說一聲的,讓你們擔心了。」自己也真是的,怎就沒想到要打電話告知晚回呢?風雲兒懊惱著。
看著眼前的大男孩自責地低垂著頭顱,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形像似瞬間縮成了一個孩童,舒龍琴心心下不忍,趕忙說沒關係、談無慾稍早前有打通電話來跟他們說他遇上風雲兒。
忽略舒龍琴心正反過來安慰著風雲兒,月無缺嘴邊噙著冷笑,繼續對風雲兒道:
「讓我擔心?你以為你是誰?我月無缺需要替你的安危負責嗎?還是你是認為你住在這裡我就得概括承受這些責任?我不是那個人,沒有到處攬責任來擔的嗜好!」月無缺越想越氣,連胸膛都明顯可見的上下起伏。
「還有,談無慾打電話是打電話了,不過更之前琴心也是真的差點衝出去找你了。」語畢,月無缺頭也不回的走進屋內。
風雲兒抬起頭看著舒龍琴心,眼眸周遭微紅:
「……琴心哥,對不起。」
舒龍琴心唉了一聲,墊著腳摸了他的腦頂一把,感慨聲這是吃什麼長這麼高大的?再把人拉著進別墅:
「下次記得就好。談局長那通電話來的及時,所以我也還沒出去啦。你吃晚餐沒有?」
風雲兒輕輕點點頭又搖搖頭,又覺得自己這麼沮喪也是不對,拍了拍自己臉頰,呼了口長氣:
「嗯,我會記得以後晚歸要連絡你們的。晚餐局長請我吃的,不過,」摸了摸肚子,風雲兒有些不好意思:
「又有點餓了。」
「哈哈,在警局折騰這麼久又趕車回來,我去弄個消夜吧。」
……
給風雲兒煮了個烏龍湯麵,想了想自己也端了一小碗上桌吃,舒龍琴心邊咬著麵條,邊問吃麵吃的咻咻的風雲兒:
「談局長只講了個大概,說你撿了個小朋友去報案,不過他太忙了沒詳細解釋,那是怎麼回事啊?」
拿著湯勺喝了口湯,想起那名小男孩,風雲兒劍眉微攏:
「是我打完籃球時在球場邊遇上的。因為那時看他周遭都沒有其他大人在,稍微等一會也沒見人來。」略躊躇一下,風雲兒又道:
「而且在問他話時他也不會回答,只能反覆叫著姐姐及一個人名,所以我就把他帶去警察局。可惜還是沒問出他家人的連絡方式,分局裡的警察先讓社工帶回去安置了。」
不過談局長看起來特別重視這個案子或者說那名男孩。為什麼呢?
雖然說兒童走失的確要重視,可是那感覺有些不同,而且局長還是在看完整個詢問過程後才一臉凝重的。
風雲兒有些狐疑有些擔心。
點點頭,舒龍琴心見風雲兒還一臉擔心,微笑道:
「擔心的話你可以明天去問問的,畢竟你是報案人。無缺跟談局長也熟,只要不是太越線的問題,談先生他應該會回答你。」
說到月無缺,風雲兒心下不禁有些黯然,自從來到這個家後,他總嘗試及調整親近月無缺的辦法,但無缺的態度不是不冷不熱就是一見他就煩躁。他可以理解月無缺的態度及反應,卻也總是遺憾都這麼幾個月了,他依舊沒辦法拉近彼此的距離。
其實,他很想很想叫對方一聲─
風雲兒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他跟親人之間總是緣淺,或許當真強求不來吧。
而且,剛剛還讓他生氣了。風雲兒苦笑。
眼見風雲兒情緒有些低落,舒龍琴心索性放下手中的空碗坐到他身邊去、微微靠近一些,低聲道:
「無缺他從晚餐開始就一直在等你了,我今天煮了幾道菜都他愛吃的,他也沒多吃一些。他說我想出去找你,其實我看他也是挺著急的,就是氣的一張臉發黑。」舒龍琴心吐吐舌頭,表示對月無缺的怒氣心有餘悸。
「是我不、」
「風雲,」舒龍琴心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一直道歉、無缺他也沒覺得你不好。他跟老師之間的問題那是他的事,你要正視的是你跟他之間,想太多是沒有用的。」
風雲兒眨眨眼,覺得好像有點理解了,深吸口氣,拳一握:
「謝謝你,琴心哥。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一掃陰霾,風雲兒站起身將碗盤收拾過來,晃著束的高高的馬尾走進廚房洗碗去。
哭笑不得地感受著少年來的快去得快的情緒,舒龍琴心伸個懶腰往二樓上走,果不期然在走廊處看到雙臂環胸靠著牆抽著菸的月無缺。
「嘖,多事。」
「唉,誰讓有人一張嘴就是個災難。」舒龍琴心靠過去,想奪下煙斗未果。「覺得如何?」
月無缺眉頭微挑,拿著煙斗轉身往房內走去,只輕輕一聲冷哼及淡淡一句:
「不一樣……」
舒龍琴心聞言歪歪頭,想著,那是一樣好、還是不一樣好呢?
《待續》
🤭口是心非的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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