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坑

2008年4月18日

《日月》搶 上 贈十親


胤雪斜斜唸:

這篇有越寫越長的趨勢(望天)

別的不多說了,先介紹這篇的背景一下。
話說我真的很喜歡宮廷跟武俠背景的故事呀(遠目),可惜那種長篇寫來很費時,先前試了幾篇目前都呈現腰斬狀態(淚)

可是又對這種題材手癢了......

所以必須鄭重聲明幾點:
1.這篇會跳脫霹靂的背景世界,不過人事物都還是跟霹靂有關係XD
2.裡面會有跟霹靂相關的劇情內容,但只是借用加改寫......如果不喜歡看劇情跳來跳去互相掺雜的道友(汗),可以按上一頁了~~~~(當然十親你不能按囉^^)
3.有些角色我就不寫名字了......有興趣的自己猜他們是誰嘿(被眾人毆飛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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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搶





現下,他動彈不得。




很明顯的,身為朝廷命官的他,此時此刻遇上的,絕非只是山賊半途打劫這麼簡單,否則照理說那頭子早該是拿了錢財,就把他給宰了滅口。可這情形卻沒有發生,而只是讓手下們給他搜了遍裡裡外外妥妥當當的身,連身上勉強可能可以當作丟擲武器的蓮型玉玦也被摸走。



卻沒有拿走他身上最重要的密令跟放在懷裡那顯著的錢財。


既不是為了密令、也不是為了金銀財寶。


那這賊人是為了什麼?





****




「我說大哥,你綁這人來做啥用的啊?」喜孜孜的晃了晃手中的蓮型玉玦,卻在下一刻因為玉玦脫手而露出個招牌哭喪媳婦臉,外帶還被敲了一記腦袋。


敲人的人一副溫文公子模樣,臉上正經的笑意掩飾不了好奇:
「這是人家的玉玦,吾們只是暫時代為保管的。」



他們是這個寨裡最有名的三位兄弟。


名氣倒不是因為他們似流氓般的橫行霸道於江湖而傳播開來,應該說,他們的名氣來自於他們身為江湖上最大山寨的山賊頭子,卻是個壞事沒做過一件、救濟老弱婦孺沒嫌少過的賊窩。


大當家的外頭江湖道上人人稱他為『月才子』,生就一副只知格物致知的書生模樣,除了寨裡人、被救過的人曉得外,鮮少人知道這位寨主是個劍術高超的高手,還曾師承武當派前前前前前掌門人號崑崙門下,學得一身太極劍好功夫。



二當家的別號『黃泉贖月姬』,顧名思義是位女紅妝,但個人偏好打扮男兒身,讓大家雄雌莫辨。最好玩的是自從有次公孫月他在青樓救了位被調戲的舞姬後,只要是山寨把慶功宴週年慶(?)婚禮喜筵(?)年終尾牙(?)辦在青樓勾欄苑裡……她就絕對不會參加。


原因不清楚。
不過想問原因的時候可以看看他身旁與他形影不離的舞姬色無極再決定要不要問這個問題。


而大當家與二當家的,更是被江湖並稱為『夜雙月』。




至於三當家的……咳。
講好聽點是寨裡的大小支出開銷由他控管,是個好管家,講難聽一點,就是左手收金右手收銀跟他借錢會算你百分利有進無出的─『錢蝶』一隻。而他跟二當家的偏好作男兒身打扮恰恰好相反,三當家的本名基本上就十分的可以讓聞者皆恍然大悟,雖然他本人並不想承認且還極力抗拒中。



他叫蝴蝶君,唉。




微微分了一些目光給蝴蝶君後,談無慾又把眼神收回來繼續陷入記憶中般的出神。好了半晌,連蝴蝶君都快忘了自己問過這位結拜兄長些什麼事情了,他才慢慢開口像是閒聊般道:
「別忘記最近朝廷的動作很頻繁。抓一個官員一方面可以示威,另方面還可以當作籌碼。」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蝴蝶君與公孫月想法一致。


把玩著手上蓮型溫潤的玉玦,公孫月朝談無慾揮了揮手,把玉玦丟還給談無慾:
「這人是個什麼官,基本上吾沒什麼興趣。示威也不是吾們山寨會做的事情,但當作籌碼好像還有那麼一點用處了。只是吾們連這人叫啥名字都不曉得,若他只是個九品芝麻小官,恐怕那所謂的朝廷連理吾們都不會理吧。」


抬起眼瞼正眼看向公孫月,談無慾心中有幾分猶豫,面上卻沒顯現絲毫紊亂。有些無奈的開口喚道:
「二妹……」


而總是會聽著公孫月的話兼之無條件贊同的蝴蝶君,這次卻是大搖其頭,連聲說了幾句非也非也,把公孫月弄的忍不住又往他的大頭拍了幾大下才罷休:
「嗚,阿月仔,這樣會痛。我說非也是說他絕對不是只是個九品芝麻官啦。看當初雖然咱們打劫他時,他帶的官兵沒那麼多,聲勢也沒那麼浩大。不過越是高官,不就越不喜招搖?還越是喜歡微服出巡那個調調
。再加上看看這個玉玦。」蝴蝶君指了指落到談無慾手中的玉玦。

「這玉玦怎麼了?」公孫月對於姑娘家喜愛的飾品和大家都愛的錢財看的極為淡薄,是以對於這塊玉玦沒有多想。


蝴蝶君搖了搖他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嘴裡發出嘖嘖聲

「這可是西域樓蘭的和闐。樓蘭國來的東西大多都是給皇上的貢品,若他只是個小官,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珍品在身上?所以說他定是位挺親近當朝皇上的朝廷命官。」


「哦?」

「以我多年來打家劫舍的經驗,光是這塊玉玦就值個萬萬兩。」蝴蝶君只差沒拿性命保證。倒是他的眼神閃閃發亮這點可以證明這項物品可以賣個好價錢。


遲疑了些會,談無慾望向自家的結拜妹子,用著清冷的嗓音帶著幾分決絕說道:
「基本上,吾亦同意三弟所言。只是不清楚對方的來歷,要拿來當作威脅朝廷的籌碼還有那麼幾分風險。二妹,你替吾去探探他。」


「探?」公孫月與蝴蝶君面面相覷,兩張臉上盡是狐疑。


「嗯。」往懷裡掏出了條帕子,上頭繡滿了白蓮花,角落還簽了個月字:
「把這條帕子拿給他瞧……」




****




「不見了?」正在落子的指尖抖了那麼幾下,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有帶人仔細搜過那附近的山頭嗎?」


不見了!!!!!!!!!
這樣是要叫他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不對他是皇上只要跟自己交代就好可是於情那人是他的至交好友於理那人是正在閉關的國師的唯一徒弟如今失蹤了很難交代的過去啊啊啊啊啊。


長榻上的暖黃人影出神的摟緊懷裡的小太子,連小太子喊痛都不曉得。



「已經搜過了。」披著一頭艷紅長髮的當朝大將軍皺著本就鬆不開的眉頭:
「但軍機大臣出門不喜帶護衛的毛病,聖上是知曉的。」聖上向來總懶躺在長榻上,連下個命令也懶得,應該是不會要他繼續搜山才對。


某大將軍已經想收工回家了。
甚至希望皇上繼續發懶就好。


「呃。」說的是、將軍你說的是。

所以這個是軍機大臣他自己的責任兼問題囉。
真希望國師出關時也能有人這麼對國師說呀。


但問題是、問題是。
問題是軍機大臣身上的密令攸關國家氣數、百姓福祉啊……



某賴在長榻上不肯起來的暖黃人影,心裡真的很是愧疚的想著。




****




湖畔邊有兩道小小的人影跑著,也可以說是你追我趕。跑了一陣,兩人都累了,雙雙倒臥在沁涼湖水水草邊與水中倒影相印。


『哈!依照剛剛師弟這麼緊追在吾身後的模樣,就像是隔壁阿好婆追著偷雞賊似的,一樣的逗趣呀。』
『你!』不氣不氣這個人只是拐個彎笑吾是阿婆、速度慢吞吞而已。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哼。』冷冷自鼻腔哼了聲:
『你怎不說是官兵追強盜,你是強盜頭子、吾是一品巡按大人。』語氣裡對自己有著難以言喻的自豪。

『哈哈哈,這倒是有可能。』被損的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師傅常說依照吾的闖禍惹事速度,一定很快就會成為朝廷頭要緝拿要犯;而你的態度嚴謹,將來不是良相就是朝廷要將。』

『……』被稱讚了的人反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轉過背去,生著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奇妙的悶氣。




『嘿,你瞧。』往背後原本裝書籍的麻布袋子掏了掏,掏出隻已經宰好烤好的成年家雞。
『你怎會有這個的?』將身子轉回來,還有些在意方才事情的嘟了嘟嘴。

身上滿是蓮香的少年笑而不語,反倒是雙眼朝遠處跑來的一位到處東看西尋的阿婆瞄了瞄,原本還在鬧脾氣的少年這會可懂了,笑的趴到渾身蓮花香味的少年身上:
『真有你的,小心阿好婆跑去跟師尊告狀,你就有苦頭吃了。』



『耶,烤雞腿你也有份呀。』言下之意就是平均分攤果報就是了。




結果,那次兩人整整抄了快三天三夜的古醫典冊,直快把雙手給抄斷了……




****




扭了扭身子,雖然他對於被『請來』作客一事,不是十分的在意,可是被綑久了難免會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的。更何況綑他的人肯定沒練過綑人的手法,繩結扎的他就像針扎似的。


而且這個地方貌似不怎麼通風,悶的很。



正當素還真很不安分的扭動身軀,外加還想試著跳到木窗旁邊『透透風』時,看起來就不是很牢固的木門在一聲吚呀之下宣告解體。


早知道門這麼不牢靠他早走出去了。
看樣子他在去找北冥神算臥龍行前輩詢問國家大事時,忘了問問自個兒的運勢,只顧著逗神魚。



公孫月若無其事的把『門』擺好。
這可不是她手勁太大,是門本就朽壞了。



走上前去,也不怕人會逃走般的一股作起把那人身上的鎖鏈、麻繩等等的物品全解了下來,還外帶讓下人端了盆水讓這名被他們囚禁的官員洗把臉、再請人端了幾盤菜餚。


這些菜餚全是談無慾吩咐下人做的。
還被那時在一旁的蝴蝶君笑說這是蓮花全席。


素還真看著菜餚,一時間沒有動筷,而是望向公孫月。
「……這位公子,這些菜餚?」


「這是午膳。吾們寨裡沒有虐待人犯的習慣。」語調雖有幾分高傲,卻掩不住對素還真的激賞。此人竟能夠臨危而不亂、舉措亦讓人無法察覺絲毫心中打算。這名朝廷命官絕非簡單尋常人物。


「如此,素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夾起一筷子的蓮藕,送到唇邊時,除了淡淡笑意,眼底更多的是傷懷:
「不過,敢問女俠士,想必不只是送午膳這麼簡單吧?」闔上眼,再張開後閃爍著的是晶瑩光芒。



「哦?」雙眼因素還真對她的稱呼而微微瞇了下:
「稱吾為月公子即可。」

「月公子。」素還真也不多說些什麼,反是自在的邊喝著茶邊話家常般道:
「依吾猜測,你們擄綁朝廷命官,有原因、也沒有原因。」只說了句令人二丈摸不著頭腦的話兒後,便直稱讚著哪道菜好吃又道地、茶亦泡的不錯等不著邊際之言,待他吃完午膳,想拿身上的帕子拭拭嘴邊時,才想起─

他身上的東西除了衣服外,都被一位身邊環繞著十三隻蝴蝶的男子給搜走了。
連帕子也是。而那位男子的理由也很奇怪,說是凡武林高手只消往身邊之物灌注氣,就算是條繩索也會是殺人武器。



嘆氣。
那也該是拿衣帶子吧……那帕子這麼短薄輕小……



與其說等著收餐盤不如說是等著素還真有所疑問的公孫月,就算前頭瞧素還真一副不過溫文書生貌、認定頂多是位智者,此時也不禁更欽佩起來了─
好你一個八風吹不動!


在素還真用膳之時,公孫月可說是小動作頻仍。
一會兒以眼神顯露不明顯的敵意與殺氣;一會兒把玩著手中紅扇─不用懷疑,那扇骨片片是利刃、削肉如泥的神器;一會兒故意往木窗外頭不住探看,可是素還真依舊是手持竹筷動作溫吞的吃著菜餚,反倒顯得公孫月的動作多餘了。


所以,公孫月提防著小心問道:
「閣下沒有任何疑問?」
這些試探方法都是大哥吩咐下來,而她照做的,可是素還真竟一點明顯的反應也沒有?


「疑問?」正在找東西擦嘴的素還真小愣了一下,隨即唇角緩緩一勾:
「有。」一個非常非常迫切的疑問。


可見這官爺還是記得他的……,公孫月鎮定了下,同樣也回了親切笑容、順便打趣一番:
「什麼疑問?本山寨的兄弟最有的就是大方,雖然你是階下囚。不過想問什麼都可以的,只除了啥時可以放你離開這問題不用問之外。」快問吧快問吧,本姑奶奶等你問『那人』呀。
公孫月臉上掩不住笑意,更顯她那女中豪俠的豪邁氣質。


「真好。那素某就不客氣了。」素還真雙眼骨溜溜地轉了幾下,有幾分委屈也有幾分無奈:
「雖然這裡可稱雅房亦不是陋室,可見你們對人和氣善良,連對綁架對象都視之為貴賓相待。可……」


這人在說什麼話?這又是什麼開場白?
公孫月難得傻了一下下。


「可是素某素來喜潔,可否請姑娘借素某帕子呢?」語罷,輕輕的抬頭看了公孫月一眼。



「……」
「嗯?」奇怪,只是借帕子而已吧,怎麼不說話了?


待公孫月肯定自己臉上絕對是笑容迎人的時候,她才又把目光對上素還真的,順帶把那條帕子給了素還真:
「喏。」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公孫月暗自咬了下牙。
她第一次賭輸給那隻有媳婦臉的蝴蝶啊!

那隻蝴蝶跟她賭素還真是不是看到帕子才會有明顯反應,她賭不是。
是她錯算了。


拿到了帕子,素還真只怔了下,隨即毫不掩飾的把帕子收到懷裡去,至於拭嘴的事,他拿自己的衣袖代勞了。收起了遊山玩水般的玩笑心態,素還真很認真的看著公孫月:
「再敢問月公子一事:請問閣下山寨寨主綁人,想綁的是誰?」


淺淺笑開了一個弧度,公孫月清脆的嗓音響起:
「你不就正坐在這裡嗎?」

雙眼直視著眼前巧扮男身的女紅妝,素還真只知道,有那麼一霎那,他的心跳的急了:
「有其差別。」


收起玩味態度,公孫月用著嚴肅的語氣道:
「應該說,我們綁的目標是位朝廷命官。」看了眼聽到答案,有幾許傷痛般的闔上雙眼的素還真後,方又續道:
「可,卻也遇上一個巧字。」
語畢,也不想看素還真有何反應了,將東西收拾乾淨後,微微點下頭便踏著俐落的步伐離開,房門,又重新上了鎖。




巧……真的是,該說這緣分,就是這麼恰好遇上個巧字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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