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風》青玉案 01 贈染情

胤雪斜斜念：

我就先把開頭扔上來了，後面再慢慢填^^

依舊文前解釋：這個風不是小風的風，是采鈴姐的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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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年春事都來幾？早過了、三之二。綠暗紅嫣渾可事，綠楊庭院，暖風簾幕，有個人憔悴。  買花載酒長安市，又爭似、家山見桃李？不枉東風吹客淚，相思難表，夢魂無據，惟有歸來是。』



唉！瞧，歐陽修老前輩所說的話真格是字字珠璣、句句禪意、金玉良言，雖然詩詞曲在一些人眼裡看來是小道，其實內中大道理也不是只有兒女情長呀。可是，偏生就是有人腦中真書藏萬貫、萬貫藏非良言書。



又是嘆了個幾聲，某人好乖巧的兒，邊動手整理某人書案上凌亂的書籍，邊望這些書名發呆：《諸葛兵法二十四篇》、《孫武兵法》、《六韜》、《魏武帝兵書》、《遁甲兵法》、《太公謀世》………，不是他在說，這些某人早就不需要了，那堆書肯定是他無聊時拿出來雞蛋裡頭挑骨頭外加在書文字句旁一番訓詁的；《心理學研究》，看這個樣子這本西方書應該是劍子前輩去闍城找西蒙『抄家』的時候，給愛看書的爹親帶回來當見面禮的，不是他在說，這個某人早就不需要了，天底下有誰比某人腹黑的；《五輪書》，這個一定是四叔拿來給爹親的，上面還寫著宮本武藏著，不是他在說，這本書好像是送錯人了……


某位好青年邊順著書目書架排書邊不住的在心裡邊唸著。
每晚那個某人都拿著上面的這些書，挑燈埋首，然後看一本堆一本，砌成了書山。




這也難怪好好的一朵白蓮花………變成一朵外白內黑的蓮花了……
這也難怪前陣子一頁書前輩會被爹親氣的寧願遠征東瀛也不要理爹親了，他實在還記得，當一頁書前輩被那拿著釋迦牟尼傳，無辜指著書中內容說其實佛陀也有幾分腹黑拐人心思的爹親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之時，那雙凌利鳳眼還真是只差沒冒火而已呀。



唉，都嘛是這些兵法謀略之書害的。




倏地，青年整理書案的細白手掌，被一露出的燙金字面的書本惹的不住從指尖顫抖發冷到全身骨骸裡面，一堆書冊全都被掃落地面，只餘下一本，一本原本被壓在書堆下見不得人的書─



《武林桃花源  刊號第10000036號，十二月刊》，上頭紫色書皮用著燙金字寫著撼動人心的斗大標題：『萬里長城』築不盡，析論築牆之人的『勞力快樂』與枕邊人的『痛心疾首』；副標題是邊塞派與閨閣派那數不盡的歷史恩怨情仇淵源─本期刊主刊由總編疏樓龍首無條件親自主寫…………。




青年手指撫過的書面上，書畫著兩位栩栩如生、英姿颯颯的武林人─白髮仙人、白髮蓮冠儒生。




啊！
看著燙入心底的標題低低喊了聲後，青年不忘把散亂的書歸位好、不忘把紫皮書本給很順很順的順手捲入懷裡安放好後，一道青年身上的清雅藥香散入空中，房裡也再不見青年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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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原本在替爹親的衣擺邊上繡蓮葉的娘親，雙手正捧著紫皮書細細翻看，間還不時點頭搖頭輕嘆，還讓他先不要離開，幚她泡茶及拿蓮花點心套餐配書看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暗自垂淚心理準備了。



「娘親………」素續緣低聲試探般的喚了聲。




纖纖素手翻了書本一頁。




「娘親，續緣有話想跟娘親……」素續緣那說一字給卡在喉裡不上不下，險些創下武林名醫被一個字噎死的先例。




只因那柔白的纖手在他說著話的同時，又翻了一頁，出現的不是受害人萬言書，而是一幅一幅看的出來是柔情似水的照片。照片之中，其中一位主角皆是他自個兒的爹親。至於照片提供者，上面只很謎樣的寫著異度攝影工作室。




看樣子自從中原武林太平後………有很多奇妙的新興行業正在起飛，一起攜手再創中原武林經濟奇蹟。




「娘親，說不定這些圖片都是他們自己合成的，聽說這個攝影工作室就曾經畫一個場景來騙燕歸人壯士呢
。」素續緣心知他越是想急迫的解釋，反而會越像開脫罪責，是故不急不徐，慢慢喝了口茶邊吃茶點邊閒話家常般的說著。



「緣兒，」風采鈴總算是闔上了紫皮書本，雙唇含笑兩頰豔然然不輕不重咬了蓮花酥一口：
「娘親什麼也沒說呀。是說這些場景若是畫的也真是畫的太好了，足可讓觀看者與畫中人相互心領神會。總說畫者，由淺至深處處神逸，工同造化，謂之萬妙也不為過不是？」端隻繪滿粉蓮的茶碗啜了口。




娘親您這是在品畫嗎？
素續緣囫圇吞棗地把問句吞落肚去。




「娘親說的極是，續緣跟大師─」還有約……




風采鈴數著瓶中的蓮花瓣兒，連抬眼也沒的問道：
「方才緣兒你說這圖片是哪裡製作的？」
呃？「娘……娘親……聽說是異度魔界，但他們與我們素無交情，也不好去叨擾親近─」

「那這疏樓龍首指的就是儒門天下那位主、佛劍大師的好友囉？」

呃？呃？「是他沒錯，但他向來隱居慣了，對於武林上的事了解參與不深(?)，所以─」




風采鈴微笑地舉手揮袖制止寶貝兒子講話：
「緣兒，你要遲到了。」




「啊！」


嘴角唇邊猶笑著目送寶貝兒子那難得慌慌張張火力全開的輕功之態，風采鈴手上卻也沒停歇，拿起石桌上的筆沾了沾茶水，在張素籤上寫下娟秀的數個字，落下名後，執起紙輕吹了吹，再拿隻茶杯鎮著。



「疏樓前輩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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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長長的大煙管往桌面上點了點，縱然是煙霧繚繞，他還是一個棋位都沒錯看：
「吾說這車好像走錯位了吧，還有那個帥岌岌可危呀岌岌可危，好友你不會來個棄帥保兵吧。」大煙管還兀自朝著一個空位敲了敲。



「閉上你的嘴！藥師！」如果可以他月才子真箇是會把煙管子直接塞到慕少艾嘴裡，讓他連呼呼也沒得說。可惜這麼做實在是太沒水準了：
「名言一句，現在你最好惜字如金。」談無慾聚精會神的繼續盯著碁盤思索。




「唉，真小人總比偽君子好。」瞄見素還真飛了個炮，可惜談無慾先前那車走錯了路子，遠水救不了近火，真的是棋差一著。現在可好，三方會審相互牽制─




「師弟，」不疾不徐緩緩用著會讓談無慾起雞皮疙瘩的嗓音喚了聲：
「承讓了。」語畢，嘴邊掛著自信笑容，起身福了福作了預備告辭走人貌。




「承什麼讓！」惡狠狠地瞪了素還真一眼：
「你是沒看見吾還在想怎麼破這棋路嗎？」咬了牙偏見素還真神色有些鮮見的急迫，雖是不甘，但還是吁了口長氣：
「算了，下次再來廝殺百回合。是說你今天這棋子走的這麼急切，刀槍輪番上陣毫不停歇，是怎樣？」素還真慣在拖字訣之後來個出奇不意，原以為以今日這盤棋，尚可跟他相處兩三時辰，好歹也是美好時光一段，豈知素還真快刀斬亂麻似的步步逼近，害得他一面想對付一面想拖延時間纏鬥，幾近應付不暇。




「是呀，現在武林太平也沒啥事好趕的，你這麼趕著離開峴匿迷谷，沒在這待久點，是對藥師吾的住處設計有啥意見嗎？」呼呼，有趣真有趣。慕少艾偷偷瞥了臉上盡是擔心神色的談無慾一眼。
這對師兄弟猶原還是這麼好玩呀，呼呼。



眨了眨雙水靈大眼，素還真揮了拂塵將拂塵掛在肩頭上：
「素某自是不會對藥師好友你的住處有任何意見了，不過如果好友的那位正回教觀看教徒的教主大人住的不習慣的話，素某不介意請書前輩幫你重新打地基的
。至於素某棋子走的這麼快，那是偶而換個方式行棋也是不錯玩的，才不叫人抓到破綻呀。更何況素某還想早點回家陪娘子呢。」語意間皆是隱不住的歸意。




慕少艾與談無慾互看了眼。
話中不中聽也就算了，反正這朵白蓮不虧人那才叫做不對勁。
早點回家陪娘子這才是真話吧。




談無慾揚眉一笑，往慕少艾肩頭拍了拍：
「你瞧這人有妻子就沒友沒師弟的。」這樣也好……




慕少艾了然地往談無慾背上一拍，什麼也沒再說。




「那沒友沒師弟的素某這就誠惶誠恐地先向兩位高人前輩告辭了。」很是有禮貌的依了一依，但反倒是讓這二友嘴角抽搐額跳靑筋。




這人連回家都要先氣死他們才甘願走，真的是@#$%……




素還真倒是真的不管兩位友人，腳下邁著八卦迷蹤，速度飛快的離開藥師住處。



素某真的是……很想很想早點回家陪著采鈴呢。
唔，時間快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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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雖然很是驚訝素還真的行為，但莫召奴還是只暗暗吃驚在心頭上，面上只存著談笑風生的神態：
「三哥，這盤奶酥櫻酪是西域傳來的，召奴費了好些工夫才把製作器材拿到手，你先嚐嚐這個。」




咳，三哥呀，雖然雪花糕柔嫩無比入口即化，可一口氣把整盤子八塊雪花糕塞到嘴裡邊，這也是會哽死人的。還是說三哥都到了申時了還沒吃午膳。




不著痕跡的把裝著冬茶的杯子往三哥面前更推進些。
「三哥，你就再多吃些吧。灶房裡還有很多。」怎會忙到現在都還沒吃午膳呢？
莫召奴猶是沒半點露出異態、縱然即逝地輕蹙了下眉頭。




忙著吃糕點的素還真沒空說話，只往茶杯指了指，莫召奴便快手地又斟了杯茶。



還有很多呀……
四弟，你不是來信說有『一道』點心想讓吾嚐嚐順便午茶閒話家常？
你三哥吾還想留個胃底回家吃你三嫂煮的晚膳呢……



掏出了絹帕輕輕替素還真沾了奶酥的嘴角擦了擦：
「瞧三哥你吃的這般急樣，這真讓召奴不知自己做的點心是好吃還難吃了。」莫召奴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
「對了，不知道三哥你有沒有收到靑陽子的信，他說他跟五道子要從道境回中原來了─」




「咳！咳咳咳咳咳……」
果然哽到了。




喝幾杯茶順了順口氣後：
「素某還沒收到信，看來召奴你的消息比吾還快一步了。」這靑陽二弟不是說要去道境找絃首好好切磋切磋道學的嗎？怎麼才沒二個月就要回中原了。
看來又得重新排一下時間表了，唉。




「呵，許是信鴿慢了腳步吧。」莫召奴沒什麼形象的聳了聳肩，倒是在瞧見走廊上的人影端著個他挺是熟悉的盤子的時候，語氣有些不佳起來：
「你不是說這奇怪難吃？那盤是吾要給三哥的，你不許吃。」有些惡霸態的從非凡公子手中奪走盤子，遞給素還真。



再說那回頭看著素還真的那雙眼只能用回眸一笑溫柔嫣然來形容了，一整個就是轉頭前跟轉頭後的表情不一：
「三哥，這盤又不一樣了，叫做抓餅。旁邊佐料各各不同、有的有些辛辣，可別沾太多。」




「誰稀罕！」非凡公子也同樣是惡狠狠的對著莫召奴吼了聲，人倒是往桌邊坐定了，只是不搭理人而已。




還吃呀……
可不可以不要了？



見素還真有些猶突，莫召奴扇一打、臉一遮，幽幽道了句：
「三哥也覺得召奴煮的點心不好吃？」




聞言，素還真心裡有些苦笑的認命的拿起抓餅吃。
不好吃？
當然很好吃，四弟的手藝跟龍首有得比，與屈好友更是伯仲之間。
不過可不可以讓你的三哥打包帶回家跟大家分享呀？



望著一大盤的抓餅及四五種佐料，素還真頓時覺得他好像同時看到了千百位四無君寂寞侯等等的對手。




起碼那兩位給素某的時間餘地比這十幾盤點心多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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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些圖片汝感覺如何？」細長的煙管很難得的不是用金子做的也沒鑲任何寶石，疏樓龍宿將指間的煙管輕放在滿佈著圖片的桌案邊邊上頭。




難得？
錯了，是因為金子導熱太快拿了燙手竹子太難鑲寶石上去就算鑲上去了也不好看。
他疏樓龍宿真的還是挺實在的。



「前輩這些畫作栩栩如生，幅幅佳作。」風采鈴笑著將指尖輕輕拂過每張圖片畫作上的人像。




「就只是佳作？」疏樓龍宿有些不滿意的回問了聲，卻在風采鈴想接下去說的同時又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汝想說什麼吾也知曉。那些替人脫罪之詞吾不愛聽，反正這兩人是一個樣的了。沒那個為了他們餓了自己的道理在。」




「前輩意欲？」




「該是晚膳時分了。自那次逼供白蓮與汝初識以來，事隔三年，直至今日才又有機會與汝這位才女見面。吾自是得把握良機呀。不如汝就在這住幾天與吾閒談可好？」疏樓龍宿雖是問話邀約，語氣間卻是不容人忽視硬要『請』人答應之態。




風采鈴也沒被嚇到，大概是與疏樓前輩經過一番午後長談，知曉大多時候這只是他的保護色之一罷了，只是這位前輩作風果真是有名的不顧旁人眼光呀：
「孤男寡女，前輩不怕閒人說長道短？」




「哈。何止寡女？吾之好鳳兒可也是可愛溫婉的女性一名，汝可別因她剛剛趕走隔壁那個蹭飯的這個氣勢就以為她是山寨王呀。更何況─」疏樓龍宿自信地站起身，拿團扇掩了掩嘴角：
「吾之疏樓西風沒有閒雜人等。」




真是拿這前輩沒法了：
「既是如此，采鈴也不好推託了，就憑前輩安排了。
」對著疏樓龍宿盈盈一笑。
別的不說，光說跟這位已不只學富五車的前輩天南地北的聊天，就絕對不無聊了。




「哈！鳳兒擺宴。」他絕對絕對要讓風采鈴這樣的人才加入儒門，這次劍子跟那群佛門的肯定沒機會跟他搶人啦。




「是，龍首大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