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21日
《襲吞》七天‧番外二:愛無赦<完>
胤雪斜斜唸:
襲吞就先寫到這裡吧,這個系列還有後續,不過還會另開一個。
至於桃子做了什麼,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
就等另一篇了(被毆飛)XD
今天心情很不好,看了皇龍紀第四十九集,
那教一整個悶在心底。(苦笑)
還真的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我一直在想,魔考這一回事。
又想到書上寫,魔出自於自身。(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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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愛無赦
手掌在大衣內一翻,貼合著身軀掏出把精密細緻的小型焰紅色似戟似槍似刀似劍的短匕,另手兩大袋的購物袋毫無聲響的被放在玄關入口處的木櫃上,修長身軀緊挨著白牆,沿著長廊直直直直走………
來者若不是膽大心細,那麼就是笨賊一人了。
亮匕,怔忡。
─ ─ 「……老師……?」
****
這不是多大的意外,但是構成很大的質疑。
將切好的肉片放在餐桌上正在慢滾的一鍋大骨高湯前
,先抓了一把高麗菜葉跟切好的玉米和番茄、芋頭放入鍋內待熟後,坐下來靜靜地觀看著那全身黑壓壓的人刷肉片。
不是說了,今天不回來。
片好的薄透頓時捲縮。
雖然今晚過後,他與赦生便得前往組織內開始工作,但是老師沒有義務,送他們這麼一程。師生的關係,在這個社會,很薄弱又很微妙的緊密。有對老師怨懟非常;有對老師銘感五內;有對其愛恨交錯;有對其漠然成霜。
但是他跟老師的關係,
沒有關係……
赦生倒是已經不在這裡,人早在一早就被帶走了。
原本帶些紅些血絲的一片片肉片,被刷成了灰白色,沾了酸桔醬後,刷肉片的人並不吃,而是把裝著刷好的肉片的碗,放在有著流散一頭紅河他不意醉卻偏是醉人目的人的眼前。
他吃素。
原因,不清楚。
但是不會是與任何宗教有關就是了。
不是說了,今天不回來。
看著襲滅天來臉上那印象中斑斕的刺青,皺眉。
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模湖?
****
抬起手腕看看錶,離開工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俐落起身跳下床,走進浴室內淋浴。
緲霧的水聲裡,紅跡斑點逐漸清楚成一塊版圖。版圖的意義僅在於痕跡二字,非關愛恨。如果消逝了,再添,就有了。
轉著蓮蓬頭的方向任其奔瀉在充滿痕跡的體膚肌理上,勾著他那迷人的嘴角想。
自然,人的個性若是好點的,看到他透白的膚色,通常都會語帶羨慕的說,怎麼不管怎麼曬都不會黑;若是個性糟糕一點,腦袋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個鬼東西的,可能會說是林黛玉的病態美(?);再者更大喇喇的,會直接罵說,你少裝神弄鬼。
雖然至今他只遇過一個人這麼直接說就是了。
其餘的人僅僅以眼神示意。
所以他從來也不會怕,痕跡太明顯。
不過……
老師臉上那標榜著『不一樣』的刺青,似乎連雷射手術都去除不掉了。
留著也好,那色彩鮮豔的誇張,好處除了非常好認絕無僅有之外,作愛的時候,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動感十足,彷若打上搖滾的節拍。不知道老師自己知不知道?
壞處也是……太好認了。
他認為凡事絕對有一體兩面。
吞佛的表情看不出來不滿,只,很明顯的他正在對某人品頭論足一番,好像純鑑賞藝術照又好像相親聯誼。這似乎應該是在初次見面時,刻板印象下意識會做的動作,可他沒有。直到要離開的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有了對他的容顏、對自己的容顏擺在一起審視的想法。
帶了水的手掌摸上眼眸。
啊啊……記的太……太深了嗎?
****
『切!這種事情何必本大爺走這一趟親自告知,讓吞佛去就好啦。反正他跟老頭的關係很好。什麼?妳問本大爺在忙什麼?本大爺當然是在忙著要讓妳抱孫子
……什麼!?妳說妳不敢妄想──喂!─喂!』……嘟嘟嘟嘟嘟……。
靠!老媽竟然敢質疑他家小朋友游泳的能力!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種事情何必他或者吞佛去說,只要打開電視,新聞那二十四小時播放且高達百分百的重播率,就算瞎了用聽的也聽的見。
更何況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這種時候麻煩死人的記者絕對會用著比007情報員更快的效率,前去圍剿,啊,是採訪……。
騰邪郎一邊套上黑色皮長褲,一邊騰出手按著電視遙控器,沒打算出門的他,卻在穿好衣物後,邊唸邊罵的開始用手機聯絡一連串人:
「這樣大概只能先堵那些新聞媒體一陣子……」看著電視新聞上逐漸退散人潮,還給那棟房屋、那塊土地原本清靜的畫面,喃喃著。
『喂!心機的,是本大爺啦。你任務還沒結束?你是龜在爬不成?』
(何事?汝違反規定打擾吾行事,吾當然速度受到影響。)
『……』
(何事?)
『……你的理由說的還真是該死的冠冕堂皇。』
(多謝稱讚。有事,直說。)
『是那個一步蓮華,他─』
(嗯?如果是他們兄弟的事情,吾想老師自己會處理,汝不用擔心。也麻煩告知 禍后不用對此煩惱。再見。)喀!
『……』
不是在細想吞佛的簡潔有力,任務期間理所當然的處理額外事件的反應,該稱賞吞佛一聲公與私分的極清楚。
他是在想,母親大人的意思,不是在於通知的這件事上頭著墨,而其實只是要叫他去看看,襲滅天來的狀況,探探他未來的去向及決定。只是同時,他相信異魔組織的高級幹部,應該也都很清楚,襲滅天來的歸屬之地,在何處?
鬧出這種事情,恐怕襲滅天來無法再在校園,繼續教書下去吧。
望著手機螢幕上的通訊錄,長指快速地將簡訊傳輸出去,讓無情構成有情。
****
稱的不上是端坐,襲滅天來帶了點慵慵懶意伏在真皮沙發椅上,眼裡倒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與自己相似容顏的人。他與他,恰恰好成了一黑一白的光影反射,這是肉眼可見的色彩的真實。
你相信,真實本就屬於虛無妄言嗎?
薄潤帶銀亮視覺色彩的上下雙脣透過一高腳玻璃杯,在白衣者的面前一開一啟:
「你說的。」
─迷惑的人,總是想得到些什麼。所以有了善惡分別的幻想,以求純粹善心。人之心本有良知良能,他們說的。認為因為如此,爾後需要後天教化存養,維持善性。
─卻忘了,本性非本性?
「我想應該是那些記者無聊把你的事情給挖出來。來。你明明有著高學歷,佛學不僅是我們的家學,你也很拿手。既然如今他們試圖這麼抹黑你,你可以回來我們學校教書呀。日本的文學界對於佛教文學也是有一番深論探討,不會輸給臺灣。」避重就輕的拿出一紙教授聘書,輕移到襲滅天來面前的桌面,臉上綻放出旭日的惹人眩目。
一旁髪上奔放著天空自由之色的人,默默飲著手中溫熱的茶杯。臉上神色,卻莊嚴靜肅的一點都不輕鬆,也毫無自由之意。
「心理學的實務性,比較吸引我。」說出從學生時代,打從可以自由選填志願那刻起就不斷重複說著的不是理由的理由。果不其然,自由色彩朝他遞出一抹淺笑,令人昏暈的光芒卻皺起額眉,一臉的不贊同。
雖是皺眉,仍舊可以笑的使人如沐春風的面容是一步蓮華最大的特徵之一:
「來,依你對佛學的領悟力,比起去教人爾虞我詐的犯罪心理行為,我相信較之更有實務性。你說對嗎?天子?」
吁出一口長氣,寶藍色的長髮絲規規矩矩地綁束腦後一絲不亂,語氣沉靜而肯定:
「我本就不認為,發生這種事情,來他就會肯回到佛學學術界。雖然家族的人同意了,可是這麼做,等同於讓來他在學術界待不下去。當消息被洩漏出去給媒體後,就算有學生肯跟來學習,我想大概也不會有哪間大學敢冒著被家長跟輿論批評的危險,聘請來教書吧。更何況,」望向襲滅天來的眼神,是肯定、擔憂夾雜,卻也有著讚賞:
「他在心理學這塊領域裡,也做的很好。」
「喔?如果是讚賞,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雙眉飛揚,與善法天子的眼神擊出相知:
「至於你想讓我回家族的心,我心領了。」
來,我向來很清楚你要的是什麼。
而我要的不是,家族內那些人所碎語的內容,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什麼雙生子齊在佛教文學學術界發光發熱的殊隆。我要的,只是想享受跟你在一起的,那一份心情與快樂。
來,你把這份心情,忘了嗎?
曾經的崎戀曝光而不被見容,這不是襲滅天來的錯,也不是他的錯。他們兩人彼此都很清楚這段愛並不適合見光。只是,來,你現在拉出的距離,是在跟我告知,我們是錯誤的?
如果你不這麼認為,我當然不會這麼想。
「我真的知道。」清楚的知道你。
在坐上白色蓮花跑車之前,一步蓮華這麼對著自己的弟弟說。曾經瘋狂追逐的人是你;如今淡化關係漸行漸遠的也是你。臉上帶著令人捉摸不清的淡淡微笑,小聲低語:
「所以,我會讓你回來的,來。誰要你是我,甜蜜的魔考……」看著手上資料的照片,笑容逐漸加深成笑紋。
裡面的人,有紅豔一如風雨前餘暉般的長髮輕飄相印蒼白面容。
****
目送著孿生哥哥離開,襲滅天來聳聳肩,邊沿著自家圍牆走回門口邊當作散步閒逛,一路走到門口,很是意外的看到兩個人站在門口當路障兼話家常。倒是不見原本意料中,會看見的記者群。
哈。
原來自己的事情還不算的上是有料可以爆的新聞。也是,依他自己來看,眼前正在聊晚餐要不要去哪裡吃的一位霹靂小組組長與一位黑道中的大姊大,更是有成為八卦的價值:
「你們約吃飯約到我家門口做什麼?」
聊的正起興的兩人沉默須臾,老是瞇著一雙眼睛的蒼望望還沒打開的門,緩緩拉扯嘴角:
「緣份,就是這麼巧妙的安排一切。」
我是在說哪樁你是在說哪樁?嘖。早已經習慣蒼的說話方式,襲滅天來只是把手搭上門把,頭也沒有回的開鎖:
「就算你跟我說緣份,今天我的廚房不開火,別想我請客。」開了門,穿過玄關走回客廳倒了杯茶,仰頭就是見底。
講話是很浪費體內的水分的,開口閉口增加了吸氣呼氣間水分子的蒸發。
沒把主人不招待客人的行為當回事,蒼很順手的在桌底下的置物櫃翻出一罐茶葉罐,走到桌子的主座前落坐,用著壓克力透明茶壺開始泡茶的工作:
「我還以為只能在你家看到茶包了。」也替九禍斟了杯有著高雅清香的茶湯。
手指指著不遠處櫃子上的滴漏式咖啡機,撩撩落到眼前的幾搓髮,揚眉:
「我才正想問這茶罐是哪裡來的。我這裡沒有茶具,隨便你怎麼弄吧。」家裡什麼時候有茶罐他怎麼都不知道?可能是什麼人在什麼節慶送的禮吧。
端著與外表豪邁不相等的優雅舉止喝茶,九禍慢條斯里的說道:
「我想你不需要請人幫忙調查是誰把事情講出去的。」雙眸橫向一旁忙著泡茶的蒼。蒼則靜靜地在將茶水注入三個陶杯內,分別遞了出去。
「來,從今天起你又要一個人住了。」九禍對著襲滅天來眨眼睛:
「雖然我跟善法說過不用來看,但你也知道他的。既然這是他臨行前的希望,我就過來了。」將手放在皮包內掏找著。
眉上的紅綠藍條紋跟著虎虎生風,飲下最後一口茶後,將茶杯塞給蒼要他繼續倒茶:
「我還要一杯。喔,自己好奇想八卦就直接說,不要把理由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彆腳的謊言。剛剛善法前腳才剛走,妳沒看到?」不相信的撇撇嘴。
九禍原本想拿資料夾的手,變成掏出了一把黑亮暗紅色軟鞭:
「你剛剛說什麼?」
「……沒有。」識時務者不是弱者:
「你來有什麼事?還親自來這麼一趟。」資料夾?
沒想到,接話的人不是幫內的大姊大,而是一直很沉靜的蒼: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想要你教導一個人。」直接把照片遞給襲滅天來,委託者這下竟成了蒼,真是反了:
「就是他。」
嗯?警政學校的教官葉小釵?
拿著手上的照片揮了揮,襲滅天來大概可以猜到大概是暫時性的,只是:
「他還有必要讓我教一次?」就他所知葉小釵的老師就已經是位名師,雖然各有所長,學海無涯也就是了
。
「只是暫時性的。」闔了闔眼,蒼的眼底盡是笑意:
「既是假戲,就不必真作。」他可以很放心的葉小釵先交給襲滅天來,因為對於朋友,襲滅天來不會問原因,除了是沒興趣知道、也是不想多問。
至於為什麼要演這齣戲,恐怕就算旁人問了相關人士,也只會得到一個白眼外加教你自個兒想的話吧。
「嗯。自己把人送來吧。」反正這段時間是意外的空缺下來,就先接接組織的工作吧,雖然因為組織接CASE的項目向來是無差別,以致於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件都有。就算陶冶身心不成,當作消遣也好。
這個時候的襲滅天來,真的只是把這件CASE當作一個消遣。或許,如果他預先知道這件CASE反而會讓他自己慘賠的話,可能會仔細衡量一下考慮考慮要不要將工作接下來。
不過他畢竟只是老師,不是神算。
又或許,他如果可以事先知道,只是又收了一個人當學生就可以引起一個平日冷眼處世之人這麼大的反應,可能他還會故意再多收幾位學生。
損失真的不算什麼的。
自然,這些都是日後他懷裡抱著那人的時候,心裡想的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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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勾張著眸子,雙手環繞在襲滅天來脖上,兩人齊坐在家中餐廳內酒吧檯的高腳椅上。一盞燈也沒有開,僅讓外頭街道的暈黃隱約照進黑暗,白牆上的影拉的長長的。
吞佛突然想起,慕少艾所說的無法放下他一個人。
襲滅天來不是放下一步蓮華的人,距離,也不是真如一步蓮華所說,是襲滅天來拉展開的。而是一步蓮華心態上的改變,造就距離。
他曾經想,他跟襲滅天來之間的愛情,就只差那麼一小步,便可稱之圓滿。可其實,他們本就沒有所謂的空間時間上的問題、更沒有所謂距離不距離。
只是,他們差一點點,沒有抓牢住彼此的手。
低首吮吻上沾了酒的薄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
「呵。後面的所以你要自己去問琉璃坊的坊主三兄弟了,那不存在我的人生裡。」
張開嘴,咬上溫軟潤澤的舌,現出血絲後才勾勒著銀絲離開:
「那誰在你的人生裡?」佔那一席之地?
─「……你。」
《完》
只是後來還是讓他甜回來了,還搞笑起來。
約莫這就是,捨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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