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緣》蓮奴番外之ㄧ‧重九(慶九月初九續緣生日)

這篇是寫來慶祝續緣生日的~~~
其實，這一天真的是苦難日來著(望天)
但是還是希望他快快樂樂的^^


不管是沒有了父親的元凰，還是失去母親的續緣，
都是。


P.S~改一下標題...我竟然忘了加蓮奴二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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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緣番外》重九



「續緣啊。」



屈世途一路從琉璃仙境大門口喊到廚房去，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了下來後，手捻鬍鬚的邊轉頭東看看西瞧瞧，又邁開步子，走到內室裡的庭院去：
「續緣啊 ~ 你甘嘸在家？」
啊這個小孩是跑去哪裡？今天可是……。斂了歛眸子
，當作沒想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那個東奔西跑長年沒個定性的爹親不在家也就算了，怎麼連固定有幾個去處的續緣都會讓人找不到啊？



洩氣之餘，抬腳踏入客廳：
「續緣啊~~~~啊啊啊！碰！蹌啷！吭啷~~~~~~」
「碰！」





聲音終止於一巨大而有迴音的響聲。





「咳，好友，地上是有什麼新奇的東西，讓你必須五體投地的趴在上面觀察嗎？還是說這是迎接素某回家的新方法？」剛剛回到家中的仙境主人，微微低側著頭，看著眼前很明顯正在當路障的好友，用著十分難看的姿勢在地上掙扎起身。





待屈世途成功地站起來的時候，素還真已經在泡第二泡的茶葉了。



忿恨不平的走到那個把自己拐來做牛做馬兼當替用軍師的白蓮面前，非常用力的落座以表示自己的不滿之情，只是用力過猛，反而是讓自己痛的呲牙裂嘴的連聲哀嚎：
「痛痛痛痛………你這個……你這個死沒良心…還………」



「好友，」微微一笑，伸出手好心腸的想幫好友揉揉、推拿明顯扭到的腰際，好友卻不領情的閃開，只得聳聳肩，遞上一杯他親手泡的陳年普洱，沒想到好友更是死命的搖手表示感謝：
「別客氣了，屈好友。你之前不是常常在跟素某說，很少喝到素某泡的茶嗎？看你痛成那個樣子，喝杯熱茶緩緩痛覺吧。」長長的羽睫低歛，似在品嘗茶香的濃郁。




不是很明顯的抖了一下，屈世途把拿手絕活─認命─拿出來，端起素還真遞過來的茶杯，慢慢的喝了口後，繼續痛的冷汗直流。
啊啊啊，不知道這一撞會不會怎樣，他還要給他家親親青衣幸福的日子說，等等續緣如果回來，讓他推拿一下好了；還是說，乾脆去樓下找藥師針灸一下的好，藥師痞雖痞，醫術可是一等一的好。




「好友。」見好友似乎已經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素還真皺皺眉，伸出手，按上屈世途的手脈，卻反而嚇了屈世途一大跳，屈世途坐著椅子往後退，沒退好，差點連人帶椅跌倒在地。幸好素還真不慌不亂的手一推、飽含氣勁的輕飄飄掌氣柔柔送出，把屈世途不穩的身軀安了安，才收回手：
「好友，」看了眼屈世途哀怨非常的那張臉，咳了聲後，繼續問道：
「方才素某進門之前，聽到好友大聲叫喊，是怎麼了嗎？」



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屈世途挾起他自個兒做的涼拌蓮藕絲，吃了口後方道：
「啊還不是在找續緣這孩子，我還以為他會回來待……待……」眼睜睜的看著素還真前面的煮水用茶壺，明明底下的火都熄了，整個茶壺卻頓時熱騰起來，還不斷冒出蒸氣，連茶壺本身都給燒的通紅了：
「你…你……茶壺……那個……」屈世途不知道要先滅哪邊的火好！




「嗯？」抬頭往沒人的方向看去，那是琉璃仙境連結下面溪瀑的溪谷，當初劍子仙跡前輩想不開跳崖的地方；當初他替換身分的地方；當初他允諾續緣的……地方……；還有……他……



眼神之中除了飽藏的智慧外，還閃過了幾絲不甘心，以往的今日，都是他跟兒子到采鈴面前過的。可是今年，難不成他得跟兒子分開過了？好不容易武林平和數日，東瀛的事情也暫不用他煩惱，為什麼他反而還得跟兒子分開？難不成今天就這樣過了嗎？



見著素還真眼底難得閃過幾絲鬱鬱，屈世途很識時務的邊說話邊準備站起身：
「呃，難得清閒日子，你就自己泡泡茶賞賞花吧。我還得去準備午膳，我做好的餅乾糕點都放在上面櫃子上，看喜歡吃什麼自己去拿喔，我──」話語說到一半，也才剛彎著身軀準備起身，屈世途卻突然消了嗓音。



注意力從溪谷移回到面前的好友身上，看著好友可比那葉口月人的驤鐵般堅硬的彎著腰，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好友……你……閃到腰了嗎？」嘆了口氣，一副拿好友沒輒的表情，走到好友的身後扶住，把好友扶進好友的房間裡去。






嗚嗚嗚，青衣啊啊啊啊！
某人顧不得形象痛的老淚縱橫中。




****





「元凰。」幫著姬小雙把一大疊的奏章放到北辰元凰那御書房的桌上，轉頭想看看那人有沒有乖乖跟著走進來，沒想到窗外的那人卻不顧那黃綠橙橙的皇袍已然被泥土沾汙，正在樂此不疲的整理花圃，一旁的園丁們全都哭喪著臉。見狀，素續緣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將窗戶給敞的更開，趴在窗橼上：
「元凰，你答應吾的。」雖然看北辰元凰充滿童趣心思的東玩西玩挺不錯的，可是他得讓他在頭些年就做出成績來，否則不單單是再興的北嵎皇城城民不相信再起的政權，恐怕連他爹親都會再度不由分說的把他帶回家。





一想起當初，以及現在眼前的景象，素續緣一下子含著笑、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全然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去了，絲毫沒注意身後有人悄悄的逐步接近，然後伸出雙臂環抱住他的腰際：
「啊。」定睛往前一看，窗外已經沒有人。微嘟著嘴轉過身，輕輕捏了北辰元凰的手臂一下：
「你怎麼就這麼愛玩，還不快點去批奏章，那裡有一大疊耶。」



北辰元凰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含著笑，遞出一大把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光輝。還有──」低頭輕輕啄吻上素續緣的脣：
「生辰快樂。」



臉蛋有些微紅的接過花朵，雖然以前給那些病人看病時，不知為什麼也接過很多花朵花束，但是情況好像不太一樣。生辰嗎？有些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但還是被發現了。



「為什麼嘆氣？生辰不好嗎？」因為有你在，所以才有現在的朕啊。




雲淡風輕的理理衣服、拉拉袖子：
「沒有什麼。吾還有其他的事情沒做，你先去批改奏摺吧。」就在素續緣想離開御書房的同時，北辰元凰又把素續緣扯到身邊去，後座力讓兩人都跌入一大張的椅子裡，北辰元凰還十分霸道的將雙手環上素續緣的腰際，外帶幾句抱怨：
「就算朕的年齡比你小，也沒什麼好不跟朕說的，難不成你當真認定吾是小孩子。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這還沒有什麼嗎？跟吾說，嗯？」



嘆了口氣，拍拍自從那件事情過後，就異常的喜歡鬧彆扭的男人的頭，照藥師前輩的說法是，這個恐怕是所謂的『南宮神翳』症候群：
「你為什麼知道九月初九是吾的生辰？」不答反問。



「聽來的。」某位很會體察民情的皇上不加思索的回答，看到素續緣似乎沒生氣，再大膽地加上一句：
「在中原，大家都這麼說。跟吾說為什麼嘛？」某人異常執拗。



「你聽這些傳聞的時候，沒有『順便』聽說原因嗎？」將身子穩了穩坐好後，伸出手拿了顆糖炒栗子，剝著殼，神情穩如泰山。



歛斂眉，張嘴接過素續緣手中的栗子，很滿意的接收到他惱怒的一瞥後，笑道：
「沒有，吾看吾就原封不動的把話說給你聽好了，他們都說『九月初九是那琉璃仙境上的仙人的兒子的生辰，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慶祝』，這是吾前些日子去找藥師時，聽到的。」



「哦，」索性把整盆栗子丟給北辰元凰要他剝，看他對著栗子苦戰的模樣，素續緣漾開了微笑，笑的讓北辰元凰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哪一方是哪一方：
「乖『弟弟』，吾也不知道會不會慶祝啊？聽說現在雖然武林一片祥和，可是東瀛那方可亂糟糟的。不清楚爹親會不會去幫忙四叔呢？」


聞言，北辰元凰趕緊回過神來：
「就說吾只是年紀比你小一點，不要叫吾弟弟！還有，吾是問你為什麼嘆氣？不是問慶祝的事情啦。」語氣裡毫不隱藏委屈。





他只是喜歡的人年紀比他大……一點點而已，有必要這樣欺負他嗎？




笑了笑，看樣子北辰元凰是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不過比起之前剛開始時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的模樣，已經算是症頭輕多了：
「為什麼嘆氣啊？這個問題還真是正中紅心……」坐在北辰元凰身上的他有點困難的轉過身子側坐，執起元凰的手，輕聲細語說著：
「因為吾的娘親……」





****





「唉，都已經過午時了，續緣怎麼還沒回來？本來想要辦一桌豐盛的說，皇宮裡的東西精緻歸精緻，又不一定好吃，北嵎又在北方，那個孩子如果水土不服要怎麼辦？啊但是我現在也不能起來煮了啦。」屈世途一個人趴在床上，不小心又去扭了一下，唉嚎聲頓起：
「啊啊啊啊，素小子，你幫我去叫藥師是叫到哪裡去！？」請別問他屈世途，明明素還真就是醫生，幹麻要捨近求遠多此一舉的去找崖下的藥師，不讓素還真來醫就好？




如果你嘗試過在素還真很明顯心煩意亂時，又不知死活的煩他，你就知道了…
……倒不如讓素還真出去走走散散心還來的好……




「啊啊啊~~~藥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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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雙耳，慕少艾跟談無慾咸很有默契的當作沒聽到那響徹雲霄的哀號，全心全意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正在泡桂花茶的素還真身上，一邊剝著南瓜子，一邊觀賞日才子泡功夫茶。




本來崖下泡茶的只有他們兩位，阿九被疏樓西風那兩個愛動物的主僕給拐回去玩了，沒想到瓜子喀到一半
、閒話也才說了一半，這名日才子就從天而降，直接很難得的接手原本在藥師手中的茶壺，還一言不發的泡起茶來，很明顯是在……





(藥師好友，你看這是……)談無慾那雙明亮的鳳眸瞥了瞥，示意。
(清算。)呼呼，想當初把他的寶貝兒子嫁出去的，吾們兩個也有一份，這回可是逃不了了。
(吾們可是什麼也沒作，順應時勢罷了。)談無慾偷偷拭汗。
(問題是人家父母心不這麼認為啊。不說這個，呼呼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昨天跟大前天也沒看到這素還真耍憂鬱，之前嫁兒子時也沒有，怎麼今天不一樣？)某位已經深居簡出的藥師晃晃煙管，不解。
掐指算了一算，談無慾的汗滴的更勤了，早知道他今天出門前就先算算時辰及適不適合出門，也不要因為跟傲笑嘔氣，所以離家出走：
(今天是……九月初九……續緣的生辰……)





「噗！」慕少艾聞言，滿滿的一大口茶水往前面噴去，素還真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旁的摺扇，翻扇面，擋住水柱：
「好友……」聲音不高不低的，無法令人感覺到任何情緒。慕少艾見狀，連忙上前安撫素還真，把他已經毀掉的摺扇給收好後，遞上一個藍絲絹布做成的摺扇
。



「抱歉抱歉，這個給好友你吧。上面的圖是藥師吾這個繪畫天才畫的喔。」慕少艾獻寶般的把扇面攤開後，一旁一樣也清楚看見扇面可比蝴蝶君的那人邪畫像般的山水水墨畫的談無慾，緩緩端起茶杯啜了口。




實在不是他在說，藥師好友追師兄的求愛之路，恐怕是很有得磨了。



談無慾連嘆氣都沒有，繼續啃他的瓜子。倒是一雙細長鳳眼不斷瞥著素還真似笑非笑的表情，見慕少艾好友垂頭喪氣的跑到蠹魚孫前輩面前劃圈圈後，才對著素還真說道：
「別想太多，說不定人正在回來的路上。」據他所知，每年這個時候，素還真都會和寶貝兒子到不夜天去過夜，除了好幾十年前的引靈山之役躺在床上替續緣過生辰、因為九淵之巔之戰喪生之等等不可抗力因素之外，素還真幾乎都會陪著續緣度過這一年一次的日子。


重九，登高思故人、遍插茱萸。
這個日子，無論怎麼算，都是少一個人的。
這個日子的意義，對他們父子而言，是思念。




「沒什麼。」算了，闔了下長睫又輕輕一張，素還真搖搖頭，微笑道：
「劣者只是在想，今天屈好友不小心去扭到了腰，如果續緣回來，那就沒人幫忙準備了，所以想乾脆自己下廚……」話說到一半，狐疑的發現自個兒師弟和慕好友以及那聽聞有東西吃就流口水的蠹魚孫前輩，全都呆呆的望著自己：
「你們怎麼了？」幸好東西好友都買齊了，等等就上去準備吧。




「你要煮東西！」慕少艾的語尾有點抖音，惹的談無慾不可置否的看了他一眼。


「咳，需要幫忙嗎？」談無慾問道。他當然很相信自己師兄的實力啦，要不然他跟無忌是要怎麼活著長到這麼大的。如果單靠那一位喜歡雲遊四海兼隨時不在家的師尊來養，他們乾脆直接練習修習仙道的最高境界─辟榖算了。所以身為大師兄的素還真還是會煮吃食的啦，只是『偶爾』會不小心出錯而已。



「素還真啊，煮什麼都好，記得要拿一份來給我吃喔！」蠹魚孫擺擺魚尾，嘩啦嘩啦十分開心的製造水花，等著吃好料的。




「素某會記得。」對著蠹魚孫淡淡的笑了笑，看著前輩歡樂的在水面上跳起魚舞來，站起身，定了定心神後，方對著慕少艾好友笑問道：
「那……那好友你要一起上去嗎？屈世途他……他說他想讓你推拿針灸。不過如果你不方便的話，素某幫他推拿就好。」



「呼呼，」內心很是震撼的藥師也不知道自己在震撼個什麼東西，看樣子他現在可以體會當出南宮神翳被他一個笑容給笑的不支倒地的感受了：
「藥師吾當然會跟你一起上去，承蒙屈仔抬愛啊。」真糟真糟，他竟然覺得自己在素還真的視線下，舉步維艱，啊啊，他還騙吾說第一次藥師吾跟他比賽時，吾看到的那位美人不是他！？明明就有同樣的效果啊啊啊。




談無慾搖搖頭，再也看不下去的走在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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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低頭湊到素續緣的脖際，北辰元凰將單薄的身子圈在懷中，把自己厚實的掌心，反握住素續緣的：
「所以說，你覺得……你自已根本不應該……」出生。只有短短二個字，北辰元凰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





「不是嗎？」素續緣的眼眸呈滿哀傷，其實每年他都這個樣子，不認為這天有什麼好快樂的、也不認為這天有什麼好慶祝的。




「錯！很大的錯。」將素續緣的身子扳直了，北辰元凰正色道：
「吾想，素還真必定不會這麼認為，你的母親也不會這麼認為。雖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用『愛』這個字來搪塞。但是你無法否認的是，你母親是因為愛你的父親、也愛你這個在她肚中的孩子……
」眼底閃過那死命把自己背出皇城的人的身影一眼，繼續說道：
「才會把你生下來的。這是你存在的意義不是？還有你的父親……」




「倒換你對吾說教了。」素續緣搖搖頭，不想再說：
「那麼想，的確是吾錯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吾帶給他太多麻煩。所以今天沒有什麼好慶祝的，以往吾也只是去看看娘親，就這樣。」




「朕可不允許就只有這樣。」不滿意的撇撇嘴，連皇上的自稱詞都拿出來用了，還直接把素續緣打橫抱起：
「更何況，如果不把你帶回去，恐怕岳父會把吾掃地出門。」說著，無視於姬小雙跟寰宇奇藏都快要哭出來的兩張臉，也裝做沒聽到惡者沿途一直邊追邊喊『批奏摺』喊到快要破喉嚨，施展著輕功，往琉璃仙境的方向翩然而去。





倒是………
素續緣在他輕輕鬆鬆跑到半路時，問了一句害得北辰元凰差點跌個狗吃屎的話。





「元凰……你跑這麼快……是不想批奏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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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待醫好屈世途，幫他仔仔細細的推拿一番後，悠哉悠哉的晃到平時屬於屈世途的勢力範圍─廚房─裡邊去，看到談無慾竟然不是在旁邊幫忙，而是一樣很悠哉的喝著茶，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
「咳，月才子、談老兄、談好友，你不是說你要幫你師兄，怎麼他在那邊揮汗如雨忙著揉麵糰、煮麵線、滷豬腳，你人在這邊涼涼喝茶水？」




瞥了慕少艾一眼，談無慾嗤哼幾聲，用鼻音表示他對於藥師的問題的不屑：
「好友，你說呢？」






「你不會？」原來不會下廚的是月才子。







額際青筋微微跳動，談無慾在心中低聲說著形象形象後，才反其道地笑說：
「很抱歉，『吾們』三位師兄弟都會下廚。這個是修業時的課業之一。是素還真自己說他現在還不需要幫忙的。」更何況吾的功用僅在於盯緊他有沒有用錯調味料而已。



才想著，素還真就拿起了一個小巧的陶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後，轉開舀了一小湯匙想加到麵糰裡去，談無慾見狀，拂塵連忙一揮，素還真下意識舉起手發出氣勁一擋，吭啷一聲，陶罐碎裂一地。



「師弟……」素還真看著談無慾把滿地的粉末狀物掃到外邊草叢去，被粉末給沾惹到的草叢頓時全都枯萎捲縮，比魔之尊者經過還有除草效果。這才心虛的拿下另一罐調味罐，遞給師弟確認。



「嗯，這罐才是鹽。……剛剛那罐是什麼？」還是他應該問說，為什麼素還真你家的廚房會有奇怪的調味料？



「劣者也不清楚……」聲音越說越小，連忙轉頭把注意力放在鍋爐上。
廚房平常都是屈好友在用啊，問他做什麼嘛？
還瞪劣者，等等東西煮好就不給你吃，哼。



慕少艾愣了愣，嘆了口氣後，把煙管子塞到腰際繫好，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後，認命的說道：
「那個應該是百毒穿腸散，粉末版的。藥師看藥師也來幫忙好了。」挽起袖子，他怕如果他不幫忙的話，今天晚上大家都甭吃了。



此話一出，引來兩道懷疑的視線，還異口同聲的表示他們師兄弟的默契果真無人能敵：
「好友你下廚！？別開玩笑了，把自己的三餐丟給小孩子處理的人沒資格在廚房說話啦！」



被一對師兄弟嚴重輕視的慕少艾瞇起雙眸，用著認萍生的語氣陰風測測說道：
「喔，當真不需要吾？還嚴重質疑吾的能力。看來吾不出馬是不行的了，是吧？」哼哼哼，還敢輕視他，他可是年年蟬聯好爸爸跟好廚師冠軍的人耶，還說過要開店的喔，廚藝這麼簡單的事情，看他的。




藥師的廚藝的確不錯，只是久沒下廚、又懶散的把事情都推給阿九作，美其名是要讓阿九多多訓練，以後娶老婆時就不會被老婆嫌；實際上是他藥師懶到有剩，不過對待素還真當然不一樣囉。




所以很快的，琉璃仙境的廚房內，變成爭當主廚大戰。






****




……



「……」來到琉璃仙境大門口時，已然是秋日日頭西斜，沁涼如水的微風吹著，裡頭很明顯的，卻是鬧哄哄的，還可以很清楚的認出來是誰跟誰在說話。





「這個桂花糕劣者做好了，瞧。」

「桂花糕只有方的圓的，你說這個是什麼？」

「你們師兄弟真的是很愛吵耶。麵線跟豬腳吾都呈好放桌上了，切個水果吧，來看藥師大顯身手。」

「誰說桂花糕不能有造型的，素某只是讓他可愛一點而已，貓臉形狀的也不錯啊。誰像你只會墨守成規？
」

「吾哪裡墨守成規？竹筍燉雞湯，吾擺上去了。」

「荷葉水晶包也蒸好了，啊啊啊，黃魚黃魚！呼呼~」

「魚還好吧？」

「很好很好，火候剛剛好。都嘛是談兄，顧著抬槓。」

「喂！怎麼又是吾的錯？小心吾不幫你！」

「談弟，你要幫藥師什麼？」

「沒……沒什麼啦，你不要聽你師弟亂講。」



「唉喔喂呀！你們哪個人好心點來看吾一下啊，吾又閃到了啦！」


…...

…...



「噗。」在北辰元凰懷中的素續緣噗笑出聲，拿起衣袖擦擦眼淚，順道掩飾一下因為禁不住心中感動而……泊泊流出的……鹹水，拭了又拭，不管擦了幾遍，眼前的家都是模糊的：
「吾們進去吧，讓他們久候就不好了。還有得先去看看屈伯伯的腰。」



沒有點破淚水是出自何處，北辰元凰只有幫忙拭去：
「嗯，吾們進去。」將人放下，改由牽著他的手，走進琉璃仙境的大廳。






事情就只有這樣嗎？
當然不是就吃飯聯絡聯絡父子親情這樣而已。




素還真單手拿一雙筷子橫在自己兒子素續緣手裡的碗的上方，攔截住北辰元凰替續緣夾菜的一雙筷子後，再用湯匙舀起幾塊雞肉和魚、再把一大塊富含膠質的豬腳塞入續緣的碗裡，縱使素續緣用的碗已經很與眾不同，是一個超級大碗公，素還真還是企圖繼續把很多很多菜放進去，塞的連絲毫空隙都沒有。看的慕少艾乖乖的默默的啃著雞腳跟雞肋骨還有魚頭，其他的菜連動都不敢動分毫。




你問談無慾去哪了？
其實也沒有怎樣，就只是開動吃飯前，被自己那飆著十三名劍的老公帶回家開動而已。





「素賢人……」北辰元凰低沉著嗓音，怒瞪著一雙眼。





「啊，真是抱歉，聖上要挾菜是吧。那就請聖上自便吧。這裡都是家常菜，你慢用喔。」素還真綻開笑容
，手上的動作倒沒停過。




「爹親……元凰……」素續緣很無奈很無奈的繼續吃著碗裡面的菜。
好多……
他吃的好撐喔……
要吃到什麼時候……





算了，反正這個日子一年只有一次而已，就算了……：
「啊！」素續緣低喊出聲，抬眉瞪向分別坐在自己一左一右的爹親和元凰：
「你們……」




素還真滿臉歉意的看著兒子身上的湯碗，連忙拿出帕子幫他擦拭：
「呃……爹親不是故意的，誰要元凰來搶這個湯碗。」




「你‧說‧什‧麼！？這碗是朕想呈給續緣潤潤喉的，是你搶吾的湯碗吧。」北辰元凰雖然臉上盡是倨傲與貴族特有的氣質，聲音倒還不敢對素還真太大聲，氣勢整整少了一半。



「素某還以為你的意思是要素某拿給兒子喝的。」哼，怎樣，兒子是吾的，你奈吾何？



「你─」




轟隆隆！啪嘰！
「吵死了！全都給吾安靜吃飯啦！」





久違了！天下第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