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莊》系列之三‧共守今生月(下)

胤雪斜斜念：

配對：月餅
贈文對象：上官星際親、凌小秋、毀滅、幾雲來

下一篇我用搏杯(?)選擇了..........
是宵吞(我暈~~~~~~~~~~)
其實我現在比較想寫襲吞啊(無限吶喊)

P.S.這篇的葉小釵的部份我一直很苦手UU當時正當好我開始對他有意見的時候(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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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守今生月(下)

素還真在客廳坐著發呆一整個晚上，隔天湊巧是周末，約莫早上九點時，他身後的玄關大門吚呀一聲打開。素還真也仍舊沉浸在昨晚一幕幕跟談無慾的對話之中、在那不斷重複的畫面裡深思著，連來人都走到他面前了，他仍舊是盯著黑壓一片的液晶電視，昔日有神的雙眸，裝了他不願露出的不安。

「陪我走走，好嗎？」來人輕輕執起他的雙手，把他從沙發上安穩地扶了起來。真誠的眼神毫不保留他一絲心情，徹底的在素還真面前坦露出來。

他給他的，不過就是真心二字。

眼裡呈滿欣喜，原本無光黯淡的臉龐也重新有了笑容：
「小釵，」他就知道他會回來跟他聊聊，雖然他還是無法答應他：
「我正在等你呢。」原本是葉小釵握著他的手，他一個反握，拉著葉小釵到花園裡走走，兩人還繞了山莊一圈。

早晨上午的陽光雖有些許熾熱，可是林蔭遮掩去不少光線，樹下涼風徐徐，索性慢慢的走，自出了家門到外頭散步後，兩人之間竟是無語。不是不肯說，而是不用說。

忽地，走在前頭的葉小釵轉了個身，雙手搭上素還真的雙肩，讓他停下腳步：
「你並不是真的在等我。我在臺灣的事情，屈好友應該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說了，我們之間，只差一件事情─就是我親口對你說出我為什麼離開的原因。但你並不是在等我，還真。」

抬起的臉蛋上那合該本是璀璨的雙珠，蒙了層迷霧：
「我知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談無慾昨天離開回房後，再也沒出現的背影，他想，向來喜歡跟他拌舌吵嘴的無慾，是不是生氣了？

「我不要你為了你的不知道向我抱歉，我相信談無慾也是。」吁了口長氣，葉小釵剛毅的臉龐有很多柔和。他把愛戀的心情當成秘密，藏了太多年太多年了，卻忘了人就在身邊，一個又一個無數的機會，是他自己讓他溜走的：
「我只是想回來跟你說，你向來太習慣掩飾，如果我不是那位能夠讓你放鬆情緒、能夠讓你哭就是哭、笑就是笑的人選，那麼，我希冀有天你能夠遇上那個人，即使不是我…我仍是這麼期盼著。」

微笑看著那抬首直望著他的素還真。

無慾也說……也說要一起品嘗他心裡的味道。

悶悶的心情說不上來，素還真低首看著紅磚道，聲音略小：

「無慾跟我說『這樣就好』。所以我也就不去想該給他什麼答案，然後一切照常。難道，我真的只有兩種答案，可以跟他說嗎？」

「他或者我，都不是在跟你要承諾，我只能這麼說。」厚實的大掌撫了撫還真的銀白髮絲：
「還有，我是回來跟你說，中秋節過後，我要回臺灣住一陣子。」

雙眼微微睜大，臉上的愁緒還是偷偷的被他換掉了，換成了淡淡的一抹笑，如昔、如清風：
「嗯，沒有關係。那你要住哪裡？要我幫你安排些什麼嗎？我─」

「還真，」再也忍不住心疼，葉小釵上前用力地抱住他，等自己的激動情緒稍安定後，才又重新開口說：
「你大可以直接把你想問我的問題直接問出來，你難道不會想問我為什麼嗎？可是，你可以放心，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我會選擇回臺灣居住，跟你拒絕我的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被抱在懷裡的素還真雙眼微潤：
「真的不是因為我？」

「不是。」伸手抬起他的臉，仔細地望進他的雙眼，堅定而沉穩的語調安撫了他：
「你怎麼總是習慣性地把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沒人要你把責任全攬下。愛情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不是？更何況，」微微苦笑一下：
「我是單戀。」唯一的那朵白蓮呵。

「那也是因為我─」

沒讓素還真把自責的話給說下去，葉小釵握著素還真的手，邁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墨蓮。」

愛情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與絕對會幸福的結果，縱使他等他等了十年。

可是這十年，他一樣很幸福。

「去跟談無慾說吧。」看著站在自個家門前，眼露躊躇的素還真，葉小釵笑著推了他一把，幫他進門，還把門給順手關上了。

心裡數著素還真走上木造樓梯的步伐拍子，嘴上長長的呼出口長氣，眼神倒是有些鋭利有些幾分了解有些受到安慰的溫暖的掃向前面一排高高的被當作圍牆用的樹叢：
「你們不出來嗎？從我跟還真散步後就一直跟著。那邊可是沒樹蔭，太陽很毒辣的。」

一夥人依著他的話從樹叢裡滾了出來。

臉上裝的倒不是好奇，而是關心。

向來很狂妄很毒舌跟好友素某人很不合(?)的冷非凡率先發難冷哼：
「你怎麼是把他推進去？要是本公子早就把人包一包一起帶走了。」

「你們跟著我和還真這麼久，沒聽見原因？」葉小釵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

「聽是聽到了，不過你是被乾哥潛移默化了嗎？說的那麼模糊幹什麼？」莫召奴啾著嘴咕嚨著：
「你說原因是墨蓮？我記得他以前讀大學時還是你的學生呢。」素還真是大約在十五年前，待琉璃山莊起建好後，才跟兒子搬來日本定居的。那時三蓮全都選擇住在臺灣，不過過年過節時，三蓮會來日本跟他們的大哥素還真一起過。

素墨蓮有娃娃臉，常被誤以為是青少年，其實已經是個壯年人了。

「嗯，你們也知道他無法說話。我在台北的街頭遇到他跟陌生人在打架，原來是喝醉酒的酒客調戲女高中生還出言猥褻，以往要是有糾紛都是他的助理出言阻止，剛好他的助理請產假不在身邊。結果他想打手語阻止對方時，對方以為他要打人，就動粗了。我建議他身邊還是跟個人比較好，他卻要我陪他，我就答應了。」葉小釵委委解釋著在臺灣的事情，但也沒多透漏些什麼。

大夥兒恍然大悟的齊點頭，卻很有默契的沒再多問葉小釵什麼，全將頭仰了起來，望著雲塵居的二樓。

有些事情不用說出來比較有趣，不是嗎？

剛好出趟遠門甫回家的伊曄書跟海 殤兩人，自遠遠的山莊大門便看到他最疼愛的學弟的家門口前擠了一堆人，連自己的結拜弟弟渡分說跟學弟愛子續緣也在其中，還全部往二樓探頭探腦的。瞥著他們的偷偷摸摸狀，伊曄書鳳眉一倒、眉頭一蹙，媲美三大男高音的聲音就直接撞進現場所有人的耳膜裡：
「你們全都擠在這裡偷偷摸摸做什麼？」

身旁的海 殤兩手滿滿的都是紙袋裝著的鮮蔬，一臉無奈。

一夥人沒人敢摀著耳朵，任憑耳朵裡打著雷，食指倒都是有志一同的指著二樓：
「等結果！」

****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上樓的，站在談無慾緊閉的房門前不發一言，但不管如何，逃避不會是他的選擇，扣了幾下門，裡面便傳出清朗的回應：
「門沒鎖。」

剛剛他『不小心』看到庭園裡滿滿都是人，連葉小釵都在，便知道心裡頭總惦著的那人過不久應該會來跟他『聊聊』了。

果然。

踏在房裡柔軟的毛地毯上，床鋪輕輕陷下幾許，落坐：
「無慾，我有話要跟你說。」眼神裡裝著的，又是大家熟悉的那名有自信的白蓮。

把音響播放著的爵士樂中斷，坐到他旁邊去：
「嗯。你說吧。」

「我確實…沒有想過要真正給你什麼答案。因為我的答案，不是那兩者。你……會失望嗎？」抬眼望著從高中便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無慾，眼裡一片清澈，如湖水春光。

搖搖頭，不過臉上有些憤然的情態：
「你以為我會放棄？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就算是葉小釵，他也從沒放棄，我跟他只有說出口與說不出口的一念之差。更何況，沒有人剛告白，就要人一定得給個答案的。你當然也得需要適應期，無論你答不答應，一個你我彼此之間慢慢調適的適應期是必需的。」語畢，望著他追了大半人生的人，情深意切，眼中已然說分明。

「無慾………」闔上眼，菱形的唇緩緩說著：
「即使我一輩子沒給你答案？」

「即使你一輩子沒給我應允的承諾，我依然想守著你的所有時光中的陰晴圓缺。」見眼前人聞言，震了一下的身子，談無慾難得嘴角勾起堪稱邪逸的笑容，竟冷不防的湊上去，輕輕吻了毫無防備的素還真的唇一下：
「不過我可沒說我會按兵不動。」看著摀著嘴，帶著少見驚慌神情、還難得驚訝呼喊的素還真，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嗯，非常之好。

白蓮火紅成了紅蓮！

「你……」退退退，退到緊閉的門邊挨著木門，誰知身後木門伊呀幾聲，碰地打開，素還真沒平衡好，那霎那間便往後倒去，幸好有人穩穩地接住他，張眼一看：
「啊！書書！」成了無尾熊飛撲由加利樹之姿，順帶掩飾一下還沒褪熱的臉龐。

死談無慾！什麼會不會按兵不動！？

說這什麼東西啊？

伊曄書跟眾人雖然剛剛抵達談無慾房門前，可也沒漏聽那聲有些曖昧的驚呼，當下瞇眼的人有，也有人在胸口前劃著十字，也有人張著嘴喃喃默唸著大悲咒，甚至還有人默默說著等等要去神社一趟
………

素續緣本著醫生救苦救難慈悲為懷的好心腸，在伊曄書與談無慾對視時，雙眼便合上了。

誰都知道前輩對爹地寵到什麼地步了………

談叔叔，您好生去吧，續緣會幫你簽器官捐讓同意書的。

「真，跟我下樓。」誰知啥也沒發生，伊曄書只象徵性的瞄了談無慾一眼，便嘴角帶笑淡淡的對素還真說話。

他才沒那個美國時間管什麼告白的事情，倒是有件事他得處理處理。

談小子告白，成不成是素還真的想法，他沒理由干涉。

這下換眾人眼帶狐疑，視線皆往素還真身上逡尋著。

劍子仙跡搖搖頭，拍了拍好友的頭，示意他得作好準備；渡分說則是無言的先把續緣拉到身後，然後才站到自己乾哥身邊。

素還真也一臉狐疑，他最近沒做什麼事情呀，書書學長怎麼會笑的這麼……這麼有種想把人一掌打爆頭的感覺：
「書書，你怎麼了嗎？」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這一個禮拜人在北海道出差時收到一封信，便先趕回來了。」闔了下眼，有力的鳳睫瞬間一張，浩蕩凜然；手上攤開五張照片，全是素還真這兩三個禮拜瞞著眾人外出的妝扮模樣，有的手上還拿著『危險物品』：
「我不是不准你插手道上的事情？」

湊上前去看照片的眾人轟地一下全散開了，談無慾一把先將照片從伊曄書手上抽離，咬著牙、臉色有些陰森：
「書學長先請。」

他語一落，也踏出房門，門一關，裡面只剩下素還真跟伊曄書；門外的人則都搖頭嘆氣，開始往樓下客廳走，才沒走幾步，門裡便傳來轟天罵聲與委屈的、小小聲的、抽泣聲的道歉。

唉，熱心公益是很好啦，不過熱心到不該去的地方就很不好了。

看樣子請人幫忙的青陽子也得小心他的耳朵了，不過不會有人同情他。

誰要他讓素還真去危險地方『玩遊戲』了？

可以見得的，在過年之前，素還真應該都會被禁足了………

****

素還真果然被關禁閉了，不過他一點都不無聊。才剛吃完中飯，便把原本在廚房洗碗盤的屈好友給趕出廚房，跟兒子續緣和常來玩的小紅、慕九窩在裡面，也不知在幹什麼？

讓廚房的『擁有者』屈世途非常之緊張，深怕自己的廚房會報銷。

被關著緊密的廚房裡不斷傳出笑鬧聲：
「小紅，來，打蛋器給你，幫叔叔打蛋黃喔。」把一個呈了幾顆蛋黃的大碗，放在小紅面前，再拿一個電動打蛋器給她。

一旁的慕九跟續緣則是賣力地搓揉著麵糰，但是在看到素還真拿著溶化的熱騰騰巧克力，直接倒在麵糰上後，小小的慕阿九、很會做糖果的慕阿九臉上很多條黑線：
「素叔叔，你為什麼要把巧克力放上去？」嗯，慕少艾說過素還真的聰明只比他差一點點，所以素叔叔這麼做一定有理由的。

旁邊的素續緣只是默默的看著被倒在麵糰上的巧克力，嘆氣。

那個巧克力是他買回來預備今天做黑巧克力給分說吃的……

爹地不會以為那個也是今天月餅的材料之一吧？

爹地要的巧克力他還放在冰箱裡呀。

素還真笑瞇瞇的摸摸慕九的頭：
「我想做巧克力月餅。」語畢，耳際邊有淡淡紅暈。

只是義理的啦、義理的喔！他昨晚在想著要自己做月餅時，突然忘記談無慾跟他告白，好像剛好過了七夕。所以沒有給他巧克力………

呃，是沒有給大家巧克力，因為事情太多，一時遺漏了。

所以他就想把巧克力加在月餅裡，等中秋節時一起送給大家。

聞言，慕阿九偷偷的把手上麵糰分成兩團，另一團不著痕跡的藏起來。

嗯嗯，朱痕老是跟他説做事情要有先見之明、觀察細微，才不會出差錯。

續緣繼續哀悼著他的黑巧克力。

因為是要給分說吃的，所以他買的巧克力比較苦說………

而素還真還在心底想著等一下他特製的巧克力月餅要先給談無慾吃一塊，不，是先給他『試吃』一塊………

人生嘛！包羅萬象不是？

月也是一樣，所以月如人生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