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坑

2007年8月30日

《琉璃山莊》系列之二‧天地飲─心長揖(上)


胤雪斜斜念:

配對:凡莫
贈文對象:x10

P.S.2020/04/12如果說街角那邊是想擴寫,其實這篇大概名列我想重寫的第一名吧(趴地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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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飲─心長揖()

世界上最神奇的,不是外太空不明物體一臉茫然然地站在你眼前講ET語;也不是哪家的狗兒與哪家的貓兒哥倆好;更不是全世界的人們哪天全都腦袋開了竅,來個世界和平。而是僅繫聯在於兩個字。

僅僅兩個字,緣分。

說它最為神奇,一點都不為過。因為它可以讓人與人相遇,一起擁有無論是美好還是惡夢的回憶,卻也可以讓人分離,痛苦萬分或徒留一絲記憶。

他與他,你要說他們是鄰居好同學,那也行,反正兩人自小到大都同校同班,且誰要這麼有默契,臥室剛好在對邊,你開這個窗,我開那個窗,一夜無眠隔空長談是常有之事;他與他,你要說他們是主從,那也行,不過那是遠古家族流傳的印記,如今都只徒留家徽,講古話亦只餘笑談;他與他,你要說他們是敵手,那也可以,自小兩人總爭奪著任何的唯一,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所以也不是新聞了,這是整條街甚至全國都曉得的事情。

惟獨四個字不能提,誰要說了就算是蓮心醫院院長也救不了你/妳。

在琉璃山莊的主要道路五叉口中間,有處小小的三角飛簷涼亭,此地的由來倒不是山莊莊主素還真想賦雅學古風,而是山莊其中一棟別墅的擁有者,據聞是一間名叫疏樓儒品財閥的主事者疏樓龍宿,搬來這裡後要求興建的一處仿古公園。

重點不是有著水色風光如黛染屏的涼亭,而是此時在裡頭的五人。

其中一人身著無袖改良式水藍色長杉,在炎炎夏日中,透出一股清涼,唯一可惜的是他趴在石桌上的臉蛋上,燃著熊熊火炬,燒呀燒地把其他想出來戶外散熱的四人給烤的更熱了。

乾脆來烤蕃薯算了,四個人有志一同心想。

「反正從小到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要把人打到送醫院,虧你還是花座流之主,原來你的日本舞等同於日本的黑道火拼啊!」發言人是冷非凡,他就是正自體燃燒之人的鄰居、同學、好朋友、從屬(這他死不承認)、吐槽對象兼……戀愛對象。他邊說邊仔細擦拭著家傳武士刀,縱使上面有不明血痕,與他那諷言諷語的表情著實不搭嘎,但是也不會有人會無聊到想拆他的台就是了。

不過其他四人包括趴在桌上的莫召奴,沒人給他回應,有的只有一道火炬與三聲『溫室效應真真討人厭』的感嘆聲。

莫約大概是素還真換了三回茶葉;梅東陵吃光了一桶脆梅,悅蘭芳恰恰在東陵懷裡打個盹兒剛剛好半夢半醒的時分,趴在桌上的莫召奴這才以著悠然,但所有的人皆看的出是咬牙恨恨的神情,喝口茶後說:
「誰要就是有人會眼睛脫窗該去檢查看看是不是有青光眼還是白內障還在說完這四個字之後一臉饒富興味模樣看了就讓人想給他一些謝禮更可惡的是這四個字明明國小國中高中都有教過又不是在玩三隻小豬罄竹難書讓人懵懵懂懂他的出處還是一眼明瞭眾人皆知我怎麼知道就是有人喜歡把他拿來形容我跟這個冷非凡了!?」

在莫召奴語畢後,他的結拜哥哥素還真默默地再遞上一杯漾著淡淡琥珀色的茶,剛剛好醒過來的悅蘭芳是一臉茫然樣地把莫召奴向來拿在手中,卻不知何時飛過來砸中他胸口的絹摺扇給還回去,且恰恰好接上他的話:
「可是召奴,被汝海打一頓的是汝的皇姨的兒子耶,連吾的雜誌部都有清楚報導這條新聞,總編還有拿給吾過目定稿過呢。」他的汗青書庫向來只報文藝消息刊物、皇室新聞,這種像八卦卻又跟皇室有關的報導讓總編不知如何抉擇,所以只好交給他這個書庫負責人來決定了。

梅東陵放下空空的梅罐子,把愛人抱的緊密:
「蘭,反正召奴都放棄天皇繼承權了,那個人是誰就無所謂了,我倒是比較好奇這次是加護病房還是普通病房。」說不定是太平間,剛剛非凡還在擦刀子呢。

不!

很有所謂啊!這新聞鬧的全國甚至一些鄰邦皆知,到時琉璃山莊的人出門都得躲討厭的狗仔了。素還真與算是當事人之一的非凡皆有志一同心想。

難得自己動手泡茶的素還真,一邊動作熟捻地拿茶荷舀茶,用著茶匙小心放入陶壺中,一邊不時抬首看著他的乾弟弟:
「召奴,對方是明知曉卻故意說,對不?我看你下次就讓皇室發言人公佈十大禁語吧。不然蓮心醫院還得騰病房來照顧這種皇室VIP,有些麻煩。」真的是麻煩呢,一大早就接到要他好好幫忙關照的電話,這對已經不太管事又習慣一覺睡到自然醒的他,是會令他輕皺眉頭的事情。

即便他的表情仍不慍不火。
不過他絕對會遵照皇室指示,好好照料對方的。

托著腮幫子,莫召奴懶懶的說:
「我管他住的是加護病房還是普通病房,總之下次我絕不答應我姐去參加這種皇室聚會了。」

聽了莫召奴的抱怨,與悅蘭芳一起躺在鋪著軟墊的竹椅上的梅東陵,有些不可置否的挑下眉,替他那清冷的情貌增添一下霸氣,也沒說啥,倒是在他打算把另罐茶梅開封,被悅蘭芳用他那麗魅如桃花的眼神瞪了下時,嘴裡有些咕嚨,默默將手從茶梅罐上收回。

沒對莫召奴說出口的是:反正君夫人只要輕輕一泣,你不就什麼都答應了。

鳳眸對著素還真微笑,悅蘭芳拿出有著琥珀蘭花紋的手機,看了下通訊錄後,似是決定什麼般,拿起手機搖了搖:
「召奴啊,要不要吾打電話給文部科學省,要他們把『青梅竹馬』四字放在成語典上的第一位並加重解釋啊。」

「啊!蘭!那四個字是禁語啊!」梅東陵趕忙迅速將愛人抱在懷裡起身離開涼亭,預備跑路,不,回家!

才剛聽見開頭『青』一字,素還真便用著快的令人咋舌的速度把桌面上的茶具全都收拾乾淨,免的他收集的珍品被絕對會翻桌的莫召奴給『塵歸塵、土歸土』了;而冷非凡則是在聽見那字後,乾淨俐落地收刀入鞘,不過,東陵和蘭芳原本躺著的竹椅也被劈成兩截了。

莫召奴果然翻桌了,翻的還是石桌!

唉!

還有,難不成真的得召開一次記者會,說清楚這四個字的家世淵源嗎?可偏偏就是有人這麼喜歡碰地雷啊。說來好笑,最可憐的應該是李太白,語意質樸情境攸柔的長干行,就這樣被討厭了………

不就是『郎騎竹馬來,遶床弄青梅』的男『女』兩小無嫌猜嗎?

也莫怪長相偏柔的他討厭這句話了,只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基本上他是臉與性格不相映的人……

對了!
莫召奴生氣也就算了,為什麼冷非凡也跟著生氣啊?

****

「所以我就說了,石桌壞了,不是我害的嘛!」素還真有些不甘願地坐在自家客廳,跟一臉氣的青筍筍的管家兼好友屈世途說著:
「我已經打電話跟龍宿學長說了,他說沒關係,他會再找個新的來。至於竹躺椅……,你就再做一個嘛。」

笑的一臉溫文,讓好友絕對無法拒絕。

果然每天都會出現的歎息聲又出現了,不過這次好友沒罵他死小子,而是搖頭又點頭的無限無奈:
「要我做竹躺椅可以,但現在不行。」

「現在不行?」素還真反應良好地皺著臉上兩只小巧漩渦:
「可是現在是夏天,我想要竹躺椅。」最好明天早上就可以看的到它。

你這……,屈世途忍住氣,幾聲罷了還不都是大家寵出來的,只拎著手上行李道:
「我得回臺灣幫你那三隻蓮花弟弟整理他們家。」想必再也沒有他這麼可憐的人了,當他的管家也就認了,現在他還得臺灣日本兩地飛,來照顧他和他三隻弟弟,真是再也沒他這麼可憐的人了啦。

改天來學葉小釵離家出走好了。

說到這個,當他們好不容易解決完小緣與渡分說的事(其實他們也沒做什麼事),回頭大家齊坐一堂聊天時,這才發現葉小釵人不見了,連衣服什麼的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一絲氣息也沒留,導致素還真到現在心情也還沒恢復。

即使他很努力讓旁人看不出來。

「好啦好啦,等我煮完你的晚餐後就做竹躺椅給你。」

我看改天抽個空,每家做兩個算了,免的每次壞掉這小子都要他重做,光這個夏天一開始就不知壞掉幾個了。

「你最好了,那晚餐我要吃昨天從築地買回來的魚,還有鮭魚青蔥蓋飯喔。」索性趴在沙發上賴著。

「好啦好啦。」屈世途起步打算走去客廳,突然又折回來,把他留著八字鬍的臉倏地貼進素還真:
「你這小子!我可警告你沒事別找事做喔。皇室的事情是皇室的事情,不干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的事,聽到沒!?」這小子最會攬麻煩了,上次的日本政府對幫派份子的淨聲法案明明沒他的事他也給人家插一手,最後渾身是血還一臉神清氣爽的回家,差點把他的魂嚇飛了。

更何況現在日本皇室內部為了繼承人之爭正鬧的不可開交,難保這小子不會在無聊之下找事做,恐怕惹上國家防衛廳也是遲早的事了。

雙手優優雅雅慢條斯理地把屈世途推開:
「我知道了,不要煩惱啦。」怎麼可以這麼不相信他嘛?他是大人耶。

而且………
眞的是很無聊嘛………………

****

照慣例,在素還真家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此時濕著一頭柔順長髮的莫召奴,
拿起傳真機傳來的通知及一些消息,任憑髮梢的水珠滴答在紙上,伴著他無聲的嘆息。

為什麼連『她』都來插手?

莫召奴無聲地站在電話旁看著東西,在暗了一地只有月光浮印的客廳,卻特別顯眼,冷非凡從木造樓梯走下,直接將人從後頭抱住,大手伸出,把莫召奴蓋著毛巾的頭給輕輕柔擦了幾遍:
「作啥濕著髮到處走,雖然是夏天也是會感冒的,別做白癡事。」說歸說還是自己來把召奴的髮給擦乾。

「還有,你手裡拿些什麼?拿給我看。」就在冷非凡霸氣十足不由分說想抽出莫召奴手上的紙時,莫召奴恰恰旋身給他一記長吻,待兩人都喘過氣來後,紙老早就被莫召奴用旁邊點著的藝術造型蠟燭給燒成灰燼了。

「你﹗」冷非凡氣極,直接再咬上莫召奴的唇,讓它開成一片紅纓。

「唔!」

這非凡定要咬的別人這麼痛才好過嗎?莫召奴逐漸飄遠的眼神落在交錯光影的燭火,知曉自己現今被搖晃著的身體是正被冷非凡抱上樓了。

「不說就不說,我也沒希罕你跟我說。」反正應該又是君夫人要弟弟莫召奴陪她出席什麼茶會宴會之類的。

任憑他用他熟悉的霸道方式把他壓制在一片水藍的床鋪上,以往莫召奴都會先不滿的抵抗,兩人玩了一陣你撲我逃後,莫召奴才會讓冷非凡抱他。可是今天莫召奴大為反常的,連躲都沒躲、連口頭上的罵聲都沒有,非凡還因此遲疑了一下,以為他是因為前些天的事情心情不好,溫柔的拍了拍召奴的背後,這才把人納到身下……

莫召奴沒說什麼,熱情的回吻了非凡。

不能讓非凡知道……知道『她』想插手……

就讓他自己來面對就好!

「……嗯~………非……凡…」

………………


隔著一薄簾,折射而入的陽光仍有些許刺目,連被鋪都閃暈著光圈。躺在床鋪,裹著錦白薄被的莫召奴,從被窩中伸出手按了按有些生疼的額際。

眞的是痛死人,為啥是偏偏今天偏頭痛啊。皺亂了一張秀麗的小臉,轉轉靈活靈現的雙眸,臉頰雖因頭痛而有些蒼白,兩顆眼珠子倒是藏不住那掩蓋在水濛濛視線下的幾分……惡質想法?!

突地一件綠色的浴衣空降而來,罩蓋住他的頭!

沒好氣的把浴衣拉下,扔在床尾:
「衣籃就在你左手邊,你不會眼睛這麼大,沒看到吧?」

「本公子只看到一個呆的更像衣藍的東西。」剛剛晨浴完的非凡從淋浴間走往莫召奴所在的床,經過有著南洋風味的竹編櫃子時,從抽屜裡拿出罐物品,坐在莫召奴的身後:
「頭痛就說,何必一臉猙獰的看著前方。本來就已經沒氣質了,你想讓自己更沒氣質是不是?」斜扯著嘴角,伸出隻大手在莫召奴的兩邊太陽穴中柔壓著,看似粗魯,其實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很輕。

舒服的瞇了瞇眼,也就不是那麼在意冷非凡講的難聽話了,反正他講話本來就是屬於海蛇等級的毒,倒是……:
「你等會要出去?」如果可以讓非凡乖乖待在家裡或琉璃山莊內自然最好,問題是,他不是那種乖乖聽別人的話然後照著做的男人啊。

如果是的話,非凡公子四個字讓你倒過來寫!

哈啊~~,伸個懶腰、打了個呵欠,莫召奴轉身面對著冷非凡,一邊有些不滿地看著非凡自敞開的浴衣下微露的胸膛、一邊裝做沒啥事,雲淡風輕貌:
「哼哼,平常也沒見你去健身房什麼的。是說我待會要出去,你呢?」真的是不公平,怎麼就不見得老天爺讓他多幾塊什麼肌的,偏生全都長在這小子身上了?

手下的動作沒停,見莫召奴瞇了雙眼,好似舒服些了,才轉緊有著清涼薄荷成分的膏藥罐蓋,脫著自己的浴衣換成襯衫西裝褲邊道:
「你不會又要去……『隔壁』吧?」這傢伙天天跑去素還真他家,也不知是在跟那蓋世大魔王在玩些什麼,哼:
「我等等要去公司一趟。」換好衣服,睇眼望向有些發愣的莫召奴,嘆氣。

「我又沒說不讓你去找素還真。」嘖:
「我的意思是……就別煩《天龍詔令》的事情,跟他玩就好好跟他玩,別討論些有的沒的。」那傢伙最好愛找麻煩是他自家的事情,別把召奴當排解無聊的對象就好……

搖搖頭:
「誰說我是去跟乾哥討論那件事!你明知道我討厭聽到這件事,還提起它來做什麼!」有些氣憤地嘟著嘴,用力扯掉身上睡衣,打算進浴室淋浴。

「好好好,不提就是。」一把把人拉進懷中,幫他脫著睡衣。
這小傢伙脫衣服像是在戰鬥,看釦子都快被扯落了,是跟它有仇啊?

「哼!反正都是你的錯!」忿忿地拉緊披上的浴巾,踏著用力的步伐像行軍似地往浴室走,不理身後啞然失笑的冷非凡。

這小傢伙真是……?咦!?

啪沙─!

一桶子沒洗的衣物全都在冷非凡的頭上,有的還散落在地上。

唉。

認命地彎著腰撿乾淨地上衣物,全部扔到洗衣機裡後,才出門去公司。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地想著,等改哪天,他一定要把莫召奴跟素還真隔離,省得那隻成天喊無聊的九尾狐狸,把他的無聊病傳染給莫召奴,成了兩隻狐貍妖怪作亂天下去。

不過這個想法他也想了快十五年了,唉!

踏進琉璃山莊眾人共用的停車地,將自己的黑色保時捷開了出來,如黑豹般瞬息消失在街口。

而一旁早待命等待的兩輛黑頭車,在冷非凡的車子離開幾秒後,毫不遲疑、無聲無息地,也跟在冷非凡車後駛去……


****


「還真哥。」跟著素還真一起在雲塵居的日式木迴廊上,旁邊點著薰香煙,吹送著夏日薰風,一個懶散的翻滾,也顧不得身上那繡花精美、飄蕩著朵朵白菊雲底的浴衣式和服這樣滾來滾去會不會蹧蹋了:
「還真哥,別睡了,我可是瞞著非凡來跟你討論這件事呢!天知道我都說要退出繼承人之爭了,為啥他們還會說那鎖在宮內廳密藏保險庫內的《天龍詔令》裡面的名字是─」

「噓。」有些好笑地看著莫召奴俯趴在木地板上,伸展著身軀,浴衣在經過翻滾後,大幅地撩起至大腿處,連胸處的兩襟也敞的離譜,連夏日焰焰都艷融不過如此春光:
「先把你衣服拉好,這樣成什麼樣子了,你哥我是不介意,反正春光本就惹人貪看。不過…我想非凡會很介意的。」盤坐著的素還真啼笑皆非地搖著用濃墨繪著青竹的手工紙扇。

「哥最討厭了啦!」趕緊起身把衣著整一整,嘟著紅瀲的唇,坐回到素還真旁拉著他的袖:
「他在意讓他在意去,反正我又沒在怕他。還真哥,你覺得會不會又是『她』啊?」

幾分慵懶幾分瀟灑,拿起一旁茶杯飲了幾口後才開始說:
「依『她』的野心來看,有那幾分可能。但我覺得造謠者不一定是『她』,皇室內的有心人士太多,『她』雖然因為擅於社交又常出現在一些宴會上,是個顯著目標,但也不會笨到把自己抬到檯面上去當箭靶。」不過其他人……誰有可能會去散播這種謠言?

還是……只是吸引『有心人』去偷覷《天龍詔令》的內容呢?

看著茶杯內有著深綠淺波紋的抹茶液體,素還真想著那隱沒在滔滔歷史洪流中,日本的天皇體系。雖然現在皇室式微,國家真正掌權者也非天皇,可是這麼一個受民眾注目、受國民擁戴的位置,有誰會不想要?

尤其是現今天皇重病之際,繼承人的問題是更加嚴重。
已無法言語的天皇,早在前年春分在律師的建議下,依照繼承人排序的法規規令,寫下跟繼承人相關的文詔─《天龍詔令》。卻是在寫完後,鎖進皇宮內一處無人知曉的暗房,連皇后也都不知道文詔放在哪裡,更遑論內容!

《天龍詔令》被鎖住後,當初看著天皇寫文詔的律師也失蹤了。

莫召奴,日文本名花座召奴,雖然只是位在繼承人排序上的第五位,但是他的大舅,也就是正重病著的天皇,卻十分疼愛他這位最小妹妹生的兒子,連當初莫召奴放棄宮廳之內的職務,跑到民間去創辦花座流跳日本舞,他也都由著他去了。

雖然,召奴只能算是旁支,非是本家,但是對於那些有心人士們來說,是個有很大威脅的存在。

如果……萬一文詔內寫的名字,真的是召奴呢?

素還真有些頭疼了,一心但願天皇不會這麼任性妄為啊。

「我怎知道天皇舅舅會來這麼一計回馬槍啊!?」在我小時候拐騙我,要我寫下我的志願是天皇也就算了,沒想到到現在還不放棄,明明他也有三位皇子的:
「在他還可以說話時,竟然公佈繼承人排序名單的第五名是我,害我被那些本家派的罵到一文不值。」緊握著原本把玩著的小巧淺灰白波紋的陶燒杯,莫召奴有些不解有些生氣。

為什麼一定要有他呢?
就連姐姐也都這麼認為,認為文詔內的名字一定是他。

「你舅舅疼你嘛。」應該說是……移情作用吧,他疼的是那個自己父親外遇而生下的妹妹,偏偏莫召奴長的就是像他那已死的母親:
「這件事情我會請人多查查的,更何況那名律師失蹤的太奇怪了。」在思考的同時,素還真一邊連忙把莫召奴手上的杯子給拿下了。

這個可是有田燒的珍品耶,別的怎麼摔都行,就這個不可以。
這是續緣去年送他的父親節禮物呢!
雖然有三個……

「你就先回去吧,這件事你也不方便查,要是非凡知道『她』或許又會有動作,說不定到時候熱騰騰的新聞就不會是下任天皇是誰,而是昔日將軍直系血脈今日冷氏企業總裁衝動之下犯的凶殺案了。」起身拍拍猶坐在地上的莫召奴的頭,要他先回家去。

「說的也是,現在不管我的人脈多廣,還是不能輕舉妄動。那就拜託還真哥囉。」莫召奴一個淺笑,身形優雅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嗯,明天見吧。」素還真若有所思地看著莫召奴離去的背影。

雖然召奴跟非凡都對『她』有所忌憚,不過再怎麼說,『她』應該是不會在這絲毫得不到利益的天皇繼承人之爭事件上有任何行動的,就算『她』兒子跟繼承人排序名單上其中之人有不可分的關係……

那到底是誰會跟律師失蹤的事情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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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莫召奴,看看時間還早,原本想說再回去乾哥家聊天,可是卻提不起任何興致。索性自己泡了茶、拿了盤和果子,打算來看前些日子租買的片子。

豈知,一打開電視,他只來的及捂住自己差點驚叫出聲的嘴,任憑那茶水灑落一地──

『緊急新聞快報:皇室專用飛機失事!三位一起搭乘飛機的皇子恐無一生還!目前國家防衛廳的海軍與陸軍正在協尋黑盒子!失事地點在…………』


!!!這到底是……!?


而在他打開電視的同時,原本敞著玻璃落地窗、吹著微風的客廳內,也噪音大作著價天作響的電話鈴聲…………


催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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