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坑

2007年4月7日

《賀文─龍首官網成立》宮燈雨霧畫西風


祝賀官網成立, 也願龍首萬壽無疆。

喵~><~雪不是故意取怪名字的,
實在是不知如何命名啊~><~
這篇是贈給親親龍首的賀文囉~^/////^~
願龍首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是一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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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瞇著貓兒般邪媚的雙瞳,孤身坐在宮燈幃裡。良好的儒門禮儀教養讓疏樓龍宿實在無法在佼好的俊美臉龐上留下絲絲慍怒之氣,但從連他向來極為疼愛的護衛鳳兒都躲到旁邊做事的舉動,略可窺得,疏樓龍宿正發著百年來,那難得的怒氣。

等等等等等,這個字眼兒都快成了他疏樓龍宿的代言詞了,何時何地他堂堂一名儒首,竟要這樣痴痴的守。 ㄧ次兩次,他還可當作是時間的一番消磨,反正他也不計較此等小事,可偏偏,可偏偏這種難得的日子,他那兩名好友還一個四處雲遊、ㄧ個不知跑哪去了,怎不叫他惱。可為這種事氣憤,被人說了去,閒言閒語的那些個,總評他個不識大體。

是誰不識大體?
不入江湖是他罪過?
這江湖,真正清白又有幾?

撫著陪他度過那些個風風雨雨、曾浸染了他的淚的白玉琴,疏樓龍宿唇邊艷放了兩朵牡丹,低著滿頭珠綴,細細地道:
「誰能……定吾罪?」

沒有人,因為他是用了自己的方式走了一段江湖血路。笑看萬言議論;想是己心如昔。在ㄧ切皆了解分明後,他與那兩名好友原是應如百年前一樣,照常在那選定的日子裡,宮燈ㄧ會。
誰知,在各自淡出武林後,這樣的文期酒會,反倒一次也沒有。
不知是誰忙?又是何人的藉口?

可是翻翻曆本,今兒個的日子,卻又是選的巧妙。這幾百年前早訂下的輪替日期,說兩位友人不知道,他不信。
  
連續幾個月下來的等待,讓疏樓龍宿西想東想,有些怒、有些疑惑,但最後,他哈哈一個大笑,坐落椅上,雙手捻彈起《高山流水》。

一曲笑顏祝福吧。

兩位好友啊……

****

有一些事情是不是重要,端看人心。

身在大雪原的ㄧ處木屋之中,向來清心的佛劍分說大師,今兒個卻似坐不住似的,頻蹙眉頭,一下子撥弄燒的正旺的薪材;一下子給茶壺添新茶葉,卻心不在焉,一罐茶葉都給倒光、灑落地面了,他也渾然不覺。

這事兒可真稀奇。

 呆了半刻後,一處小小卻溫暖的爐灶旁,佛劍分說頗為無言的看著地面的茶葉,用劍氣輕輕一掃,讓茶葉在角落呈小山堆狀後 ( 其實那邊已經有普洱山一堆、龍井山一堆、碧螺春山一堆…… ) ,決定暫時不管這堆茶葉日後何去何從,繼續煩惱那繫住心頭的事。
那件事,確實困惱他許久,他向來只知那人的喜好甚廣,如今遇上這種難得的事,是否應該去赴宮燈會?

咦?你問有沒有心結?
也許你的眼給矇了,沒看到劍子先天笑的一臉詭譎、也沒見著疏樓先天扇後帶笑的眉、更沒瞧見佛劍先天的佛牒方才震得厲害。
什麼都沒瞧到、什麼都沒見到、什麼都看不見!

於是就這麼地,佛劍ㄧ下子發楞、ㄧ下子微笑、ㄧ下子皺眉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讓他想一個笑話,恐怕都沒能有這麼多表情掛在那皎玉臉龐上呢。

其實…對他們來說,這事可小可大。應該說,原本大家已不在意自己或彼此的…生辰,但是,這一次,龍宿的生辰正巧碰上了宮燈會。先前因為諸多江湖之事,每個月的宮燈會,就成了遙遙佳期。現在,是否應該前去?雖然,龍宿不是計較東計較西之人,可是自己也會想去看看他。

那,只是見朋友,何須想這麼多呢?

呃,因為…慶祝生辰之事,三人之間從未有過,他實在不知……是否該拿什麼送他?龍宿他什麼都有了,也不缺那些他向來喜愛的華麗無雙的物品,真的不知道該送他什麼?佛劍環視木屋之內,又看看自己的手心,嘆氣。

不是心意難以傳達,
他只是在想,如何讓龍宿知道,他們……

而佛劍分說此時之所以在意,全都該是劍子仙跡……
想前些日子:

「呃,佛劍好友,你欲退隱養傷,你有告知龍宿他……嗎?」喝著白雪煮成的熱茶,劍子仙跡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有。」微瞇了下雙眼,佛劍簡潔地慢慢的回答劍子後,停頓些會,側頭想了想,又補充道:
「他是儒門龍首,應不用吾告知。」
言下之意指:龍宿好友的情報網很廣,不用跟他說,他也會知道。更何況,依照從前他們常常失蹤給龍宿找的情況看來,他應該也已經不在意了。

聞言,劍子仙跡的眉毛皺的跟毛毛蟲一個樣,低頭嘆道:
「吾也沒有跟他說啊。」

「?」

「那為何他只尋吾下落?」總算再度抬起臉,劍子仙跡苦哈哈的向佛劍說道。找也就罷了,還找到全武林都知道,分明是故意的。

看著劍子蹙的死緊的白眉,佛劍突然被他問個怪問題,一下子回答不出,低頭想了好半天(真的是半天),才正經的,一字一句慢慢說:
「你有欠他債,吾無。」

可是,等到劍子好友回去後,他方才想起最近的日子似乎靠近宮燈會,也才憶起,這次的日子,碰巧遇上了龍宿的生辰。也就是說,龍宿之所以找人,應該與這有關。
想必不久後,便會派人遞帖子來了。


佛劍想了入神,想到了龍宿好友每每在宮燈幃,一張又一張,畫著圖,從三教鼎峰畫到了一張張的劍子、一幅幅佛劍的畫像,最後,卻都只剩一個紫影、一雪白榻子、一張白玉雕琢成的琴、一裊裊淡淡的煙霧透著雨霧和……龍宿與宮燈幃,漸行漸遠的渺渺茫茫……
突地,佛劍分說對著只有他一人的木屋,脫口說道:
「共飲逍遙一世悠然。」
 語畢,佛劍分說臉上,同時也掛上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滿足笑意。


 他知道龍宿一向最在意什麼,他知道……
 
 也許,他該動身了。

****

一到豁然之境與疏樓西風的雙岔口,佛劍分說毫不猶豫的轉向豁然之境走去,如果劍子好友剛好也在家,他就可以偕同一起去,那龍宿就可以省下發帖子麻煩。(劍:是討債的麻煩吧= =llllll)

一進豁然之境,他不意外那掛的到處都是的各色布幔(已經成了另類觀光景點),倒是石桌上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一籃壽桃,與……幾『綑』壽麵!

佛劍分說再度無言的,看著那堆的像座小山似的壽麵。然後才坐下自行倒了杯、啜一口早已冷卻不知多久的茶,開始等劍子仙跡。沒多久,劍子便自豁然之境裡唯一的屋子走出。

 「佛劍好友,你……哈哈哈,吾正想去找你一起去呢!」劍子仙跡那爽朗的笑容笑的有些奇怪。但他其實只是在高興與好友的心有靈犀兼慶幸好友的到來罷了,否則他真不知道如何去見龍宿。
 (雪:不就在隔壁嗎?= =)
 (劍:吾正在躲債啊~~~~)

沒回應劍子的話,佛劍反倒是用狐疑的眼神,瞥了瞥桌上的東西。
劍子好友應該知道,只要人去找龍宿就好吧。


知道佛劍眼底的疑問,劍子嘆了嘆氣,說道:「好友,你也知道龍宿找吾的事情吧。但是,」苦惱的停頓一會,劍子仙跡放棄掙扎,豁出去的,慢條斯里且十分認認真真的續言:
「但是吾實在一貧如洗,所以只好用這個還他了。」指指桌上的壽桃壽麵,劍子仙跡搖搖頭,然後拿出茶壺,準備泡新茶。

送這個會更糟糕吧?
不過,佛劍分說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心底默默地唸了幾遍往生咒後,馬上不由分說地,將劍子連同那籃壽桃壽麵,一起帶往宮燈幃。
 

沒有說出口,是因為事實該由當事人說出。
直接拉人就走,是因為,再讓劍子遲疑下去,再過二刻鍾,就到子時了!


****


時間已瀕臨子時,此時端坐在宮燈幃裡,望著雨景,收雨作畫好一會兒的疏樓龍宿,拈起紙張,一張是佛劍好友、一張是劍子好友,然後喚來鳳兒。

「哼,汝看看,汝的大師和先生。」將兩張畫紙略為粗魯塞入鳳兒手中。卻看到鳳兒極為寶貝的將兩張畫紙仔細折好放入袖中,他佯裝著更為生氣的口吻,對著穆仙鳳道。
也罷,也許他們又有繁忙的事情。疏樓龍宿抽了口悠悠長長的煙,看著那煙,要斷不斷的。

聽到主人的口吻,穆仙鳳非但不害怕,反倒噗哧ㄧ聲,笑將出來:
「嘻!主人,佛劍大師與劍子先生,非是吾的啊。」

拿起一旁鳳兒備好的桂花糕,吃了一口後,揮舞著扇子裝作要打人:
「還說不是汝的,汝準備ㄧ桌素菜,應該不是為了吾吧;」喝了口茶,又續道:「汝準備的這壺茶,是那劍子最愛的虎跑龍井,也不是為了吾啊。」
唉唉唉,人家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結果他身邊的這ㄚ頭,胳膊卻是往外彎的。


笑瞇了一雙明亮鳳眼,穆仙鳳也玩上癮似的,與龍首說笑起來:
「主人,饒了鳳兒吧,聽鳳兒解釋啊。之所以作一桌素菜,是因為平時主人與各儒閣、各門各派應酬,總吃多了油膩。所以今晚這桌菜,是為主人的身體著想嘛;而這茶,之前主人,不是也很喜愛嗎?」語罷,鳳兒還很無辜的,朝疏樓龍宿擠眉弄眼。

「汝這ㄚ頭總有千百般理由。不過,」疏樓龍宿提高音調,略帶趣味的口吻說道:
「汝方才如此寶貝那兩張畫,還說他們不是汝的?」

 果不其然,見著小女孩紅了臉蛋,羞嗔道:
「主人就一定要鳳兒這樣說嗎?那是因為,這兩張圖是主人的墨寶呢。」儒門天下裡,有誰抵的住龍首親筆墨寶的魅力。語落,小妮子趕緊轉換了心情,不太服輸的又道:
「而且,圖中的兩人是主人的朋友。」
言下之意指,要不是是主人的兩位朋友,其他人她還不想要呢!


「哈哈哈,汝的個性不知道是誰養出來的。」大笑之後,疏樓龍宿極其優雅的躺坐白色兔毛鋪成的躺椅,雙眸的瞳子似花豹盯著獵物,又閒適又危險:
「不過,他們再不來,吾就要好好考慮宮燈會一事了。」

徹著頭,穆仙鳳頗為疑惑:
「主人不是不在意嗎?」方才只是說笑的、說笑的。


「嗯,吾是不在意什麼生辰之類的。」難道要他昭告天下說他幾歲了嗎?他知道門外一向有不知哪來的狗仔守著,更何況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幾歲了:
「但是,連退隱之後的一面也見不著,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難道劍子汝有預感吾會提起汝和仙姬姑娘之事與汝『不小心、很可憐』的斷臂這兩回事嗎?
難道佛劍汝會怕吾問汝圓兒之事嗎?
難道吾是這麼無聊之人嗎?

疏樓龍宿嘆了一口幽幽長長的氣,旋即站立起身,望著難得停雨、宮燈幃那方探出嬌嫩臉蛋的銀盆,若似毫無情緒的,甩袖背扇:
「吾們離開吧!再留戀……也沒用……」


斷續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只見半空突然出現白的光鮮亮麗的劍子仙跡,被身背佛牒的佛劍分說大師,給用力拋了過去,還附帶兩句聲如洪鐘的……祝福?
「龍宿吾友,不可啊!」此為劍子仙跡友情灑淚演出。龍宿好友,你這石桌也真是天下無雙的堅固啊。
「送給你!」呃……大師,您擺在桌子上的東西,好像有些錯誤?


原本平空硬生生的落下個『東西』,他疏樓龍宿是該趕緊做些防禦措施什麼之類的反應才是,可是也不知是他們倆出現的方式有點過於奇特,還是不知該先回應那位的話好,向來辯才無礙、反應靈敏的儒門龍首,就這麼手拿著圓圓珍珠扇,做了生平第一次做的事─呆!!!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早就已經坐在他慣坐的位子上,好友也都坐的好好的,石桌上擺著的也不再是…劍子仙跡,而是鳳兒重新換上的一壺茶,三只茶杯,幾盤素食點心,以及不知從哪出現的……一籃壽桃、小山般高的壽麵。

壽桃、壽麵!?這是哪來的不華麗無雙的東西!?


見龍宿好友看著那籃壽桃及壽麵,一旁的劍子好友又忙著跟鳳兒凹茶葉,佛劍分說難得的,一次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方才太過情急,所以吾一時不小心丟錯東西,呃,是劍子。至於那籃壽桃與壽麵,是劍子說他要送你的禮物。還有,吾……和劍子只是差點遲到而已,為何你說你,再不留戀吾們的友誼……」佛劍有些語帶遲疑。


那句話在他聽來,感覺很似決裂。

說『醉臥逍遙來』的龍宿很瀟灑不羈,
可是也有那麼一點孤獨。

「佛劍好友,」疏樓龍宿有些皺眉的將『禮物』丟給鳳兒,要她拿下去:
「吾何時說吾不想理汝們?」有嗎?怎麼他一點印象也無,要真不理,他也會選擇很華麗無雙的不理他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印象全無呢?
  
「有啊,就在方才。」劍子仙跡用著好不哀怨的口吻插嘴:
「龍宿啊,如果你不想理也不要緊,不過可不可以連著那堆帳也一起不理?」後面這句話才是重點。好友要真不理他,恐怕要忍受無人一起鬥嘴的漫漫歲月吧
!而他和佛劍也不會讓此事發生。

「惦惦,汝麥插嘴。」疏樓龍宿將扇子拍上劍子仙跡那看起來有些大的臉龐:
「讓吾想一想……」把佛劍和劍子好友尚未出現時的情景給細細思索一遍後,疏樓龍宿反扇一遮,遮住自己快抑制不住的笑意:
「哈哈。」


「龍宿好友……」佛劍分說和劍子仙跡頗有默契的,一起用擔心的口吻喚著龍宿。

龍宿……是不是因為吾講錯話了?吾方才……沒有說笑話啊!
龍宿……是不是因為吾拿壽桃壽麵當債款抵給他,他終於被吾氣瘋了啊?

「吾……吾該怎樣說才好……」疏樓龍宿快笑岔了氣,連忙優雅俯臥在白毛榻子上順氣,睇著擔憂的兩位好友:
「汝們聽錯了,吾要說的是,」咳咳幾聲,清清嗓子:
「再留戀美景也沒什麼用,不如先回疏樓西風,明天再正式寫個帖子邀好友共賞美景吧。吾要說的是這,汝們要將人的話聽詳細啊。」

「為什麼?」劍子仙跡有些疑惑。真的跟他欠龍宿一大堆哩哩扣扣的東西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沒好氣的瞪了劍子仙跡一眼:
「汝還問為什麼?汝們倆個都是重傷退隱療養去,吾當然要寫帖子先問汝們傷養好了沒,是不是出門賞美景的時機啊!哪像汝說一句『走啦走啦』就算了是。」不過汝那籃『東東』是啥意思?


「就說嘛,剛才你那背影有點像蝴蝶君找不到他的阿月仔,還以為你轉性了。原來是吾錯看,抱歉抱歉。」劍子仙跡邊說著邊從袖中掏出紫金簫。

微瞇起琥珀貓眼,疏樓龍宿先慢慢的喝個茶溫潤一下,才透著危險的語氣道:
「汝的言下之意,好像吾沒去找陰川蝴蝶君結拜是很可惜的事?」同時雙手亦撫上白玉琴。不過,劍子汝給吾小心一點……

「為什麼?」這次發問的人換成佛劍大師。不過他真的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變成在討論陰川蝴蝶君啊?

「哈哈!」白色雙袖舞舞生風,劍子仙跡自動自發的倒了一杯給佛劍好友:
「吾們只是在討論蝴蝶君和龍宿哪個有錢?沒事沒事,喝茶喝茶,順便再聽吾們的琴簫合奏。」


「嗯。」不善言語的老實佛者,乖乖點了個頭,聆聽起好友們的合奏。

這音色,真的是,
悠遠長揚……

****

對了,好像有一件事忘了說。

事後,他們三人仍舊跟以前一樣,三不五時的聚會一下,劍子仙跡也仍舊跟以前一樣,常去龍宿的疏樓西風,纏著他做蓮子湯喝。


只是,有那麼一個好長好長的三個月,讓劍子先天先先天,真真覺得自己度日如年。

「龍宿……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麵條拌油配壽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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