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坑

2007年4月7日

《日月》都是月亮惹的禍 - 章四


R18
(涉虐身,不喜勿入)

副篇名:痴情夢。

(此部分原有兩種版本,雪考慮過後,挑~~~最殘的那版本寫,想看另個版本的,請至36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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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闔著長長的鳳睫,稍微適應一下光線後,發現房內暗的出奇,只有幽幽的一盞燭火在躍動,鼻息間很清晰的嗅到了盈滿的蓮香。明白自己正在素還真房裡、以及自己怕是昏睡已久的這兩樣事實後,談無慾不滿地、沒好氣的輕輕嘆聲,運氣順順氣血後,正想動動手腳換個姿勢,卻發現有別於自己的心跳聲。       

倏然!      
談無慾瞠大眼睛,抬起還尚嫌無力的手,五爪成風,轟轟烈烈「啪」的一聲,響徹素還真幽闇沉沉的房間!

仔細一聽還有回音呢!      

正洋洋得意贏了周公九十九盤棋的素還真,被這一掌打的是直接飛快的起身點燈去,再以一臉萬分無辜、師弟的吩咐為兄的照辦之神情望著頭頂冒煙,只差沒噴火的親親無慾,至於臉上的辛辣五爪印,他連撫一撫都沒。      

唉呀,無慾怎地這麼快就發現了?還以為他要等到自己動了身子才會察覺呢?

談無慾氣極的用力握拳揮拳,雖然人還躺床上,不過殺氣已濃的可以盈滿整個中原了: 「素還真!你怎麼可以將吾當枕頭一樣的抱著!你不羞吾都替你羞了!」

呃!     

這下換素還真瞪大眼睛了。     

眼看素還真呆楞著,談無慾薄唇一啟,又是一陣罵聲: 「把眼珠子瞪那麼大幹嘛,再怎麼瞪你也不會變大眼妹,臉那麼大餅,眼睛大也沒用處,只會被狂龍一聲笑拿去作點心!嗯哼,還一臉呆呆地站著,敢情你是看到沒來的急回鬼門內的小甜甜們嗎?要吾說,你這一副被頭散髮的模樣搭著身後的蠟燭,還比較神似!」頓了一頓,談無慾發覺躺著罵一點氣勢也沒有,於是想坐起身再繼續,誰知雙手往床板用力一撐時,背股、腰和大腿剎時被一股酸麻感襲上,麻的他趕緊又躺回去。     

狐疑自己不過是中了點小毒,明明剛剛運氣行於周身亦十分正常,只差身子略感無力,怎麼一用力,全身就酸麻的不像樣。談無慾雖還在氣頭上,不過仍是開口問了素還真: 「吾會昏倒應該是中毒吧。兇手是誰先按下不提,素還真,這毒…有後遺症嗎?還是毒尚未解開,兇手要求了些什麼?」談無慾認真的瞳眸毫無保留的映入素還真眼中。     

素還真生來頭一遭有無語問蒼天的無奈。     

手腳俐落爬上床,靠著床柱,將談無慾一把摟到懷中,讓他倚著自己的胸膛,雙手則規規矩矩的環上了談無慾的腰,細細輕輕的柔撫著。       

談無慾沒有用力的推開素還真,也沒有大聲罵著素還真。     
應該說,自他的耳緊貼合著白蓮胸膛那刻起,他便什麼也不想說。     

因為深埋素還真胸膛裡的心,跳的雜亂無章;     
因為素還真為他按撫著的手,顫的心神意亂。    

「無慾…,你的毒並沒大害,那是翳流教給我們的見面禮。素某替你記下這筆了。時間嘛,你已是昏迷二日。重要的是……,請你如此,靜靜的聽吾說,嗯?」素還真緊抱了抱談無慾,語調如春風般道。      


談無慾未語。他可以感覺的到素還真心裡的緊張與認真。     
也似乎,他能夠了解素還真想說些什麼。    


「那一日,你知道素某與續緣說了什麼嗎?原本,續緣反對,所以素某向他說:一個人的一生並不是只能容的下一個唯一,尤其是再遇到想廝守一生的人時。過去的最愛,並不代表會從記憶中逝去,而是成為深埋心底的甜蜜回憶。而現今的最愛,則需現在好好把握。吾相信采鈴會理解,因為這並非素某的自圓其說。」素還真撫了撫談無慾絲綢般的髮,慢慢地一遍遍的撫著,對於這人,他不會放手。「就讓素某直接說,素某─」    

「你想說你愛吾嗎?吾信你,但吾不信自己。」談無慾悶悶的、悲涼的聲音從素還真懷中傳出。「如果說過去是一種囚牢,讓吾無法承認愛你的封條,那吾也認了。關於此事,讓吾再細想吧。」     


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在眼前,為什麼他會拒絕?     
答案,就連他都想鄙夷的指著自己的頭罵:     
膽小鬼!     


聽到談無慾的回答,素還真笑的淡然,該說的,他說了,無慾若接受,那麼他會與他當一對交頸鴛鴦,千年、萬年,直至天地無聲;無慾若拒絕,他仍然會愛著他、等著他、看著他,與他一起出生入死,而這份只存於眼眸中凝視的愛意,至‧死‧亦‧不‧休。


在心底輕呼了口舒然,素還真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在離開房間時,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素還真笑的一臉開懷:
「你想知道你身子酸麻的原因嗎?」      

唉呀,素某該開始好好盤算婚禮相關事宜了。      


正打算窩回棉被堆裡,好好思考與素還真未來之路的談無慾,一聽到素還真說話的語調,立刻渾身寒毛直豎,戒備之心達到最高點:
「要說可以,給吾待在門邊說。」剛才不還一臉正經樣?怎麼短短幾秒就變樣了?

「素某也認為在門邊說這提議非常之好。」素還真那如沐春風、掛著溫煦笑意的神情,讓談無慾見了非常想揍人: 「親親無慾師弟,因為在你昏睡的時候,素某向你要了點福利,啃了你這塊月餅,如果師弟願意,明兒個一早素某就以身相許,讓師弟喚素某一聲相公如何?」       


更正!他想殺人!!     

「素還真!!!!!」      

談無慾的憤吼聲響徹琉璃仙境的五更天。


****      


在總算如願以償的用一記月影千峰把人打飛出去後,談無慾使勁力氣下床,狠狠的把門板闔上鎖好,以免那株黃色蓮花再度進犯!

所有動作皆一氣呵成,談無慾將身子直接軟倒在棉被堆裡,只剩輪轉千回的思緒尚在活動。 ……      

真他……說愛吾。閉上雙眼,談無慾在躍動的清冷而沉穩的心中,用力的狠絕的不假思索的拿著尖銳的刻刀,劃了一個又一個的『真』字。字字,鞭透入裡;字字,痛徹心扉;字字,愛恨合流……      

或許他知道,或許他不知道,自己總在夜闌人靜,且無月光的時分,在心底喊著這名,直至曙光。選無月的夜,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一個人勾掛孤獨、一個人浸淫自我滿足的圓滿。有日的時候,月仍在,只是隱而不見。       
為什麼…..不現?       


愁苦的笑意冰凍上雙頰,談無慾將錦被裹了個紮實,帶著蓮香的被是暖的,可他仍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寒的直打哆嗦。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是否他可以只選擇未來就好……      

逐漸緊閉的雙眸,流下破滅的水珠,燭光曳曳,珠子是七彩絢爛,可是破滅的殘缺卻宛若倒映湖水的月影─撈不到,也圓不了。


****     


一路慘慘切切地狂奔,身上的道袍早已不蔽體,只是破爛的掛在身上遮羞,後頭的追兵喊打喊殺,實際上是,連他自個兒也不曉得,為什麼他會走至這般田地?     

與他可以媲美的功體被奪了,天地間再也容不得他這抹月。後頭的追兵,一路來自師弟的人馬、一路來自支持那人的擁護者。     

為什麼?他只是想與他並駕齊驅,這…是錯誤的嗎?
    
跑的疲累的身軀一個不小心跌在泥濘地,顧不得全身沾上的髒,他繼續奮力爬起,用力的邁開腳步,即使腿部的筋骨血管已支撐不住,滲著青紅的瘀血,他還是繼續跑。

因為他不能讓自己結束在這裡,
因為他立誓總有一天會是日繞著月,而不是月纏著日。     

抬頭看看再幾步路便到丐幫門口,脫俗仙子談無慾提著一口氣,直接跑進大門,把門反鎖後,他早已受不住困頓的身軀緊貼著大門門板滑落,不屈饒的性格,讓他無法哭出聲響,可是他的兩眼卻逐漸渙散無神。      

聽說,師父在丐幫裡頭,……倒…下,不行!談無慾猛烈的搖晃髮絲散亂的頭顱,企圖把自個兒喚醒。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師父,只有師父才能讓自己再度回到那個位子。談無慾支起身子,步履蹣跚的走至中庭處,見著一位丐幫弟子,開著已乾裂的唇喚住他: 「請問……八趾麒麟是否在此?」拜託,一定要在,否則的話……      

談無慾藏不住期盼的眼神望著那名丐幫弟子。      

因為談無慾奔進丐幫幫內,外頭的追兵一時被反鎖門外,叫囂著的聲音逐漸引來大批的丐幫人馬圍觀,甚至還有六袋長老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外頭吵的要死,裡頭可是在開會!」開口就是一陣大罵。
「出去打發他們。」陳長老沒好氣的命令,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卻往談無慾身上望去。      
嗯…白髮道衣,身上又傳來奇特果子的香味,莫非他是……      


待叫囂聲散,人群雜沓的混亂消失後,陳長老領著四名子弟兵,團團圍住談無慾: 「閣下可是脫俗仙子談無慾?」傳聞這談無慾背叛師兄弟,沒想竟落魄的逃到我們丐幫裡了。     

「正是,請問八趾麒麟在嗎?」談無慾心急地問道。師父怎沒出來,難道師父不在這裡?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來討救兵的。」陳長老沒回話,只自顧自的哈哈大笑,就連一旁的四名丐幫弟子也跟著狂笑。      

面子事小,他現在只想找師父:
「請這位六袋長老切莫如此,吾只是前來尋人。」     

「尋人也要看你還夠不夠那資格,想見人,行,你只要通過條件即可。」      

明白圍住他的五人是刻意刁難,可是為了……,罷了,就見招拆招吧:
「請道來。」      


陳長老一雙眼珠子始終貪看著談無慾破損道袍下的若隱若現,心裡想的全寫在臉上了,一旁的四人也全都一個樣,個個摩拳擦掌,只有談無慾因著尋師心切,沒發覺他們明顯的目的。     

「這檔子事用說的更讓人忍不住啊,倒不如直接來吧。」陳長老示意手下把談無慾推倒在冰冷的土地上,還要四名手下按住談無慾的手腳: 「你們先看著,我先來,人人有機會,哈哈哈哈哈!」

功體盡散,龍陷淺灘被蝦戲,談無慾很想掙脫,奈何掙扎換來一頓拳打,他的力量凝聚不了,就連一根手指也抬不動。

師父……你在…哪裡?

 身上的衣服散去,潔白的身子被黃沉灼目的陽光照著,談無慾心知已經逃不了,冷到連每根骨頭都在打冷顫的他,在心底一句又一句的喚著師父。奈何奇蹟……在他決定追逐那人時,就已棄他而去。     

不要…,無法阻止陳長老在自己身上一陣亂摸,濛著眼的水氣依舊倔強的不肯成流。
    

「呦~性子倒挺倔的,哈,那這樣如何?」陳長老令手下將談無慾的身子翻轉,讓他呈現趴跪的姿勢,使他粉嫩的後庭毫無保留的攤在陽光之下,再用竹竿撐開雙腿,讓他開的更大。 即使內心深埋悲憤的羞愧感,談無慾仍舊無力,也仍舊無聲。

沒有人可以聽的見他的悲嘯,就算是那人……也聽不到。

     
陳長老將一手按上談無慾的後庭,一手撫上了談無慾前方無法自主而輕顫的根芽,淫穢的手緊緊握上套弄,動作中,談無慾面上不輕易的珠淚灑入地面。      
因為他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制。      

談無慾高翹著細白小巧的臀,左右上下的晃著,想晃掉那一波一波襲上身上的快感: 「……嗚……嗚…」放手,放手。


手下一號喜吱吱的說道: 「原來還是有回應的嘛!沒回應就不好玩啦,是不是,長老?」一邊說著,一隻手也摸上談無慾胸前的茱萸,逗弄起來。    

「長老,他那話兒都充血了。」手下二號也將手指撫弄上去,故意挑著談無慾男根頂端早已透著白濁液體的細小裂縫,讓談無慾渾身更加燥熱難耐。


「別讓他太早出來,拿根針堵住好了。」陳長老雙手齊下的撥弄著談無慾,還殘忍的下達命令。

  當粗大的針沒入充血的頂端時,談無慾頓覺一片漆黑,痛的他慘叫連連:
「啊啊啊啊啊啊 ~ ~ ~ ~ ~ ~」      
只是再怎麼痛,也比不上記憶中那人的面容,在此時此刻浮現後,帶給他刻心鑽骨的痛。


「…..嗚….嗚,放….」不要,吾只想找師父,這有錯嗎?      
還是吾本身就是個錯誤?


「放手?你求本大爺,本大爺就放手啊,來說說一句,呃,就說:脫俗仙子是任人騎的風塵仙子好了,哈哈哈。」陳長老惡劣的與手下們笑鬧著。      


一向心高氣傲的月才子,怎麼可能從自己嘴中說出這種話,當下咬牙忍著痛直接回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惱羞成怒的陳長老氣憤的拿起一旁四指寬的枯木枝,伴著風聲用力往談無慾嫩白的臀肉打上幾十下,打的鮮血直流,與白皙相映成了令人不忍看的對比:
「敢看不起我,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抽了快百下後,氣到臉色鐵紅的陳長老就這麼直接將粗糙的木枝插入談無慾那脆弱的後穴內。


「啊啊啊啊啊~ ~ ~ ~ ~」談無慾再度慘叫出聲,後穴溢湧出血水,宛若死亡的涓流,從甬道滲出腥熱。


「哼。」將木棍拔出、把談無慾平放後,陳長老把玩著手裡的藥膏與旁邊的四名手下開始解褲帶:
「咱們就輪流上了這人間仙子吧。」
……
     

不知那些人在他身上輪了幾回,兩眼只餘空洞的談無慾,就連身體也已不是自己的,他現在只擁有滅絕。


突地,在談無慾心中出現一個哀淒的語調,不似鬼、不成人,一次又一次的覆誦著:     
「你愛他,你其實愛著他,為什麼不承認?挑戰他,只是想接近他的理由。」

愛他,         吾愛真……..
可是,這知覺,來的太晚。
    

陳長老一行人結束發洩在談無慾身上的獸慾後,臨走前,還說了句話,不大不小的音調,也不管談無慾是否還聽的見這世界的任何聲音:
「我呸,什麼脫俗仙子,說是風塵仙子還差不多,哈哈哈哈哈─啊啊─」 五道迥盪黑幕的慘叫,淋漓在談無慾身上的血瀑,無法滌淨一切,只是說明著,他的世界,其實是寂靜無物的。

半闔半開的眼應無法視物,談無慾卻能很清楚的看到那身上始終環繞清香的人,對著他,綻著和煦的面容……    

「唉,來晚了。」殺了陳長老等人的來者,深深的自責,這孩子,他自小看到大,卻始終拿他對日的執念沒輒,如今,月蝕了,還能依然存著屬於他的清冷,盤據天際令人迷眩嗎?      

方染上血腥的手高高舉起,大掌凝了三成功力,正欲往談無慾天靈蓋襲上時,卻聽見一陣細語,從倒臥在地的談無慾嘴中逸出,八趾麒麟連忙收掌。      

「……真,……愛……真……」至此,音斷催折。      

詳細思索昏厥人兒的語意,原本打算讓談無慾自這無心無情的人世間解脫,八趾麒麟轉念一想,將徒弟快失溫的身子抱入懷中。
「為師的沒幫過你什麼,這次就算是補償你吧。……嗯,只是這武林兵燹也已燒到為師的身上,既是如此,只能將你托予他人。」但願好友號崑崙沒出門。       


八趾麒麟用著大腳輕輕一個縱躍,離開這一個無月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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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談無慾用力的倏然的瞪開鳳目。      
耳際邊傳來的、呼吸吞吐間,是琉璃仙境的鳥語花香,恍若適才永遠的黑暗只是一場驚夢,照耀進房的依然是那每天明亮晶透的日光,看起來是如此的向陽、光明。可是他溼透的背脊卻述著夢中駭人的記憶 ─ 一項事實、一項過去。       


「如果,後知後覺是吾過去的錯誤,而背負錯誤直至未來是刑責的話,那麼,吾的選擇是拒絕幸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