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暫且沒心情寫觀劇心得。
觀劇入心,就算寫的是二創小說自然也是得入心,後者是既聯想又抽離,
前者卻是讓人越想越深,搬演的歡樂,映照現時,越覺悲傷。
從先前可知我不是執著配音是何人的戲迷,黃文澤大師退下時我只想讓年輕人發展也很好,
這是戲曲傳承的必經之路。
他也的確需要休息,就像配電影一樣,以後能往這方面發展,偶爾出現也不錯。
豈知......
我不執著,可他的確是我最喜愛的單口配音大師。
這些天日日難過,看到相關的事物都想起大師,
先前看到某段採訪,大師說到他大哥寫的劇本誰都演不好只有他可以演時,
那感覺讓我想起無缺說劍謫仙時,讓我噗哧一聲笑出來,
卻又接著哭了。
這傷懷恐怕還得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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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隨著眾人討論至此,大家也有點頭緒,首先是看著跟他們目前手上的案子都有些相關的針對人體非法研究的犯罪組織與殺手組織瑯都,幾乎在所有目前接觸的案件現場都有疑似他們的蹤跡跟身影,再來則是東皇天下的命案以及街頭巷弄的連環殺人取心一案,可謂是多頭併行,千絲萬縷。
稍微在心裡理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後,談無慾看向原無鄉,想讓他接下來說說他那一方的調查,卻見原無鄉眉頭微擰像在考慮什麼。等原無鄉抬起頭剛啟唇要說話時,月無缺慢悠悠地插了話。
「這麼見外呢?現在案子的確是多,不過剛巧線索都有相關連繫,你家過往發生的事跟丹青被襲擊的事連著也是一件事,你覺得可以暫且按後先處理眼前的案子。不過既然事情發生在此時此刻,不覺得太巧?這也是線索之一。」
原無鄉輕咳一聲看著他:「我的確覺得我家先前的舊案可以按下不提,免的局面太過複雜,畢竟目前除了解天籟此人也沒有其他線索,但也可以先以調查解天籟為主,說不定查著查著也真能釐清真相。」隨即雙手一攤:「不過你這張快嘴真是半分不讓啊。」
拍了拍原無鄉肩膀,談無慾也道:「現在待辦的事情的確是多,不過你原家的案子跟丹青遇襲也是相關案件,一起調查說不定能開闢新徑。就說說你們目前有無發現吧。」
原無鄉想了想,看了倦收天一眼後,娓娓道來在醫院時推敲過的過往過程及與丹青雙方成長時的那一些在不相識時卻又共同有過的經歷,尤其是解天籟在其中可能起到的作用。倦收天則在旁邊幫忙補充幾句。
大家聽完原無鄉所說的內容,及那句解天籟或許知道他們是兄弟卻不曾提過也未向他們露出端倪的話時,不覺毛骨悚然。試想,一位恩人一位師長,看著一本良善,曾在年幼成長的時光中陪伴過、幫助過,到頭來卻發現他抱持的是算計之心,甚至可能對原家發生的憾事瞭若指掌,那麼在那段共同有過的時光之中是怎生一張若無其事的面皮來面對他們兄弟倆?
頓感一陣頭皮發麻,莫尋蹤搔了搔髮頂,抿著唇看自己好不容易認來的那一向溫潤如玉的師父,在述說這些事情時不忿不怒,還心神穩固條理分明地說解,可任誰也都能看出他眼裡的傷痛。怎麼可能不痛?不知原由而幾近家破人亡,還與手足分離許久、結識後又未能相認,這些種種單只一項就能叫人心痛如絞傷懷許久。而這些事情自是重要,況且有些線索拖的久了或許會消失無蹤,原無鄉卻是以目前在偵辦的案件為重,就連要追查解天籟也是因為此人或許與他們追查的組織有關,他的選擇,總是輕了自己。
就在莫尋蹤也為著原無鄉情緒低迷著時,冷不防月無缺那帶著諷音有些冰涼的口吻又起,讓他的難過嘎然而止。「你有得選擇,我可是一直沒得選。」
苦笑幾聲,知道好友意指,又看到倦收天滿眼的不贊同跟眼底那金熾熾的怒意,原無鄉趕忙無奈說道:「好,是我的決定有問題,還是來接著討論案情吧。」
「哼!」收回斜睨著原無鄉的眼神,雖然知道他的考量,又是各人選擇做法不同,月無缺還是有些怒其所謂的大局,只是看他正忙著反過來安慰生悶氣的倦收天呢,算了,他就不摻夥了。稍稍琢磨一下,月無缺歪過頭問道:「你們見過人抽新娘捧花或者自己抽過嗎?那種好幾人各自拉著線繩絲帶的那種?」
眾人一愣,眨眨眼。在座的幾位要不反應靈敏要不就聰明絕頂,馬上意會過來。尤其是幾位女孩子,紅塵雪笑著對月無缺說道:「好比喻。」
賦八落也說:「目前的情況的確是如此啊。」
翠蘿寒接著說:「姑且不提最後結果如何,但這幾個案子的確都可能是我們最主要調查的案件的線索,的確是一個也不可放過,多頭進行反而才能找到那最大的謎底。」
談無慾點點頭,一闔手上的資料夾:「那麼,就繼續分組追蹤線索。」
……
大家陸陸續續走出會議室,三三兩兩散開,有的直接奔外勤去了,有的則是轉到辦公室去查資料去了,各自忙錄。目前要說不算太忙的反而是翠蘿寒,畢竟該屍檢的都檢驗完了,於是她也沒去法醫室,雙手插在白袍口袋裡跟著大家一起移師到辦公室裡去。意琦行走出辦公室後就邁步打算離開繼續去追蹤瑯都行蹤,月無缺跟他說了幾句話後讓豁青雲跟著他一起去,兩人便離開警局。道即墨跟難得有些沉默的莫尋蹤互看了一眼,道即墨問道:「那我們呢?去跟問奈何?」
月無缺搖搖頭:「你們等一下,先讓風霽月查個資料。」語畢,走近風霽月,說道:「查一下熒禍的個人資料,從被問奈何領養後的所有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越多越好。最好是還有平日交際與人際關係、最常出沒的地點、在學校的情況等等。」
已經坐到電腦前的風霽月扭頭看他一眼:查資料是沒問題,但這都是個資啊?你還記得你現在站在什麼地方嗎?
月無缺也拉了個椅子過來就近坐下還翹起腿,撇嘴:「談無慾過去應該也沒少讓你這麼查吧?更何況現在網路時代,除非那人不上網也不用網路做任何事情,只要有沾過網路那訊息肯定都有蛛絲馬跡可循,有個人頁面比如臉書IG之類的或者曾經在自己學校網路發言過那更好。這些訊息也都是人自己公開的,他目前不是嫌犯只算是關係人,這樣查也不算查得太過。」
「這些倒是沒問題。」風霽月點頭,開始快速的查資料並瀏覽頁面。在一旁等待的道即墨跟莫尋蹤則也坐了下來,莫尋蹤看著也走到辦公室正在跟生悶氣不理人的師伯道歉反而惹人更生氣的師父的背影,雙手杵著臉頰嘆了口氣。
月無缺瞥了這打從他認識起就在眼前活蹦亂跳的小子一眼,冷哼:「人多餘擔心也多餘。原無鄉那樣子正有倦收天治他,這兩人相輔相成還相生相剋,彼此是彼此的性命還是剋星,你想從中欠身而過還找不到一條縫,要多你一個人煩惱幹嘛?」
莫尋蹤一臉不可思議看他,半晌又覺得他說的其實也對,但還是有些沮喪的嘀咕著:「怎麼這樣說啊?學長你也太過份了。」
在一旁聽著覺得事不關己的道即墨也點點頭。
月無缺也不理他的抱怨,看了不遠處的原無鄉跟倦收天一眼,搖頭繼續等風霽月。倒是莫尋蹤抱怨著抱怨著,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盯著他看還喃喃說道:「呃,不對啊。聽說你也進過道真,跟師父同一輩,那我不就也要……」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被月無缺狠狠瞪了一眼:「閉嘴!不准叫!沒興趣!」
莫尋蹤抽抽嘴角,倒是不難過了。
盯著電腦看的風霽月終於停下手來,留下幾個網頁頁面,招呼他們來看,好不容易安撫完倦收天的原無鄉跟還抿著嘴的倦收天也走到他們身邊,一起往電腦看。風霽月看人都圍過來了,將查到的資料一個個點開說著:「我先從學校查起,他在自己的學校論壇裡從沒留言過,不過倒是有不少被同校學生拍到放上論壇的照片,看起來就是他個人在學校應該滿低調但應該還頗為引人注意的。」
月無缺瞇著眼睛看照片上有著一雙大眼睛還有點babyfat的天真但不失帥氣的臉龐跟照片下的討論樓層數目,說道:「大學這麼多學院跟科系,能讓這麼多人注意到他,要不是因為學業出眾、是社團領頭人物、要不就是那張臉了。有人注意就有人談論他,這也是追查他了解他的線索,不是個難搞的邊緣人就好。」
大家都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接著,風霽月點開一個個人IG,他的IG倒是公開的,但上面的言語稀少到幾乎沒有,最多的就是一些餅乾糕點的成果照片,也不是像一般人放個手作還要說解製作過程寫日記一般,他倒好,就是放餅乾各種角度的照片。只不過若只是如此風霽月也不會特別將頁面點開來。
風霽月將頁面往下滑的手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滑開了,邊說:「基本也沒什麼人關注這裡或者留言,我把全部翻過了,其他照片下方留言數都是0,不過……」風霽月一個深呼吸。「這一張有一個人留言,那人我們都認識。」一來聽說那人向來行事謹慎,這種在網路留言留下足跡的事情除了是他自己認可的對象且是在極隱私隱密的網路狀態下才有可能發生吧!竟然會在公開的地方留下話來!二來這兩人看著能有可能接觸過嗎根本令人匪夷所思!?
大家互看一眼,往前湊過去看,一下子都吃了一驚。
那留言很簡短,也就『有進步』三個字,但留言的人還是個有受認證的公眾人物,警察大學校長疏樓龍宿!
「喔?」不知道何時站到他們身後的談無慾摸著下巴輕輕疑惑了一聲,瞄了一下上面的時間又挑了挑眉,站在他旁邊的炎無心眨了眨眼說:「這不是……」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拿出手機撥出電話的談無慾制止,也就按下不說了。
接通了電話,談無慾也不寒暄,直接就開門見山說道:「龍宿,跟你打聽一個人。」
『呵,真是少見,雖然吾欣賞汝此時的率直要求,不過也夠叫吾意外了,竟不顧吾的忌諱。』疏樓龍宿語調慵懶,似乎正在室內移動,說話的心情也是不錯,還先打趣了一下談無慾。『說吧,要問何人?』也是因為心情尚佳,即使是他的忌諱也還是答應了談無慾。
「熒禍,你在IG上跟他有互動。」談無慾也不客氣,他的確知道好友向來厭惡他人把他一位調查局局長當成包打聽一樣的問東問西,不過從他在IG上回應熒禍的話語內容跟狀況來看,這該是私人交情沒牽涉到公事職務。
疏樓龍宿挑了下眉。『喔,是他啊。』
談無慾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絲不尋常來,先將事情來龍去脈簡略說明後,才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今天沒去上班,人在家中的疏樓龍宿拿著根細長煙管子推開落地窗走到如若一處小花園的大陽台上,躺到一處鋪著白色絨毯的竹椅上,端著煙管吞吐一口稀邈煙霧:『有次吾心血來潮答應一位頗有交情的校長去他學校當一回業餘競藝評審,比的是西式甜點。評到小朋友時,吾咬了一口連嚥都沒嚥下就又拿了出來,說難吃的像個奇跡。』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對話,疏樓龍宿輕笑幾聲。
談無慾抽動嘴角,聽說過很難吃,沒想到竟然能難吃到叫向來儀態舉止泰然自若翩然如畫的疏樓龍宿當場吐出來,這也算一個創舉吧。
『小朋友也不難過,比賽結束要離場時他跑來跟吾請教怎麼做餅乾,態度糾纏執拗。吾覺得有趣,又恰好現場有器材有材料,索性做了一些餅乾給他。』
鳳目微微圓睜,談無慾心裡吃驚,疏樓龍宿廚藝精湛是他們這些好友都知道的事,但大家也都知曉他從不輕易下廚,能讓他不挑剔現場狀況直接露一手,那天心情該是好成什麼樣了?或者說,那位叫熒禍的人有什麼特殊之處,還當真能引起了龍宿的興致。
『原本只是讓他嚐味道,他把一整盤都給吃了,吃完了之後問有沒有食譜。』疏樓龍宿琥珀色如玉石的雙瞳目光流轉,一雙貓兒眼裡盈滿了有趣二字。『既然他敢問,吾就讓他留下資料給鳳兒,回去後傳食譜給他了,也就是這麼認識的。』
這結識的過程雖然堪稱事故可是也並無太特殊之處,談無慾點點頭又問:「那認識之後,熒禍此人如何?」他想從疏樓龍宿口中聽一下他對熒禍的看法。
『性格天真直接又執著,像顆黑碧璽,淨值純色,十分乾淨。』
這麼一說,談無慾倒是清楚為何疏樓龍宿會與他結交了。只是,起先疏樓龍宿那似乎頗有別種感觸的音調是他聽錯了?
果不其然,此時此刻疏樓龍宿話音一轉,聲音低了幾許,還帶上他那一股既雲淡風輕又諷刺的口吻說道:『可惜,碰上了一位想改變他色澤的養父,問奈何。』
一聽見此人名字從疏樓龍宿口中而出,談無慾也正色起來:「想必你先前應該也聽過佛劍說過關於元佛子報案之事,問奈何此人的確也是諸多疑點,不過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聽你說話的口氣,你還認識問奈何了?我怎麼沒聽佛劍在說案件內容時提起過這件事?」
『問奈何這人是教育圈裡大家都知道的人物,佛劍他不知道自然也無法向吾問起,從而得到他的訊息。』疏樓龍宿語氣幾分涼薄,也不知是在針對問奈何而說、還是在說這世間人心:『這人嘛,一旦聰明透頂精采絕倫到某個極致,如若不能讓人掌握手中用於國家,那便要讓人懷疑他的才智是否是有他用或者其他不正不當的追求。這問奈何就是個聰明至極惹的那教育圈子都頭痛的人物啊。』
談無慾面色一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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