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坑

2009年2月13日

《龍劍》醺與釀的二回熟 02,贈紫楓


胤雪斜斜念:

真沒想到我竟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把它生出來了(啞口無言中)
(看看文)
就這樣吧...我希望他們三人不管如何不管在何處不管在哪個時間點上,
都能如同那句祈願。這是我對劇情最後抱持的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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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有些災難,來的不僅迅雷不及掩耳,還相當沒來由。並且,可以歸統以一個『衰』字來形容。這是劍子仙跡活到這麼大後,最最深刻的體認。以後也可以刻在墓誌銘上供人省思瞻仰。

 

在居家附近的一家非連鎖式便利商店裡,站在開放式冰櫃前,劍子挑了幾包第二件能夠打五折的烏龍麵,再凝思一下家中的那臺小冰箱裡還剩餘幾顆雞蛋,再拿了包小白菜後,走到櫃檯去結帳。
雖然是單身男人,不過劍子仙跡討厭外食,這個習慣,在他國中三年級那年父母便雙雙車禍而離世時,只有更為變本加厲。他的廚藝不是挺優,十幾年來沒有絲毫長進,可他還是喜歡自己煮食,偶爾去找朋友一起搭伙的這種生活。

 

「老杜,結帳!」笑嘻嘻的走近櫃檯,櫃檯上放著一雙穿著藍白拖的大腳,大腳的主人敞著報,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不過劍子不以為意,故意地跳了兩公尺遠,一手放在鼻前猛搧,還用著不大不小的音量喃喃自問:
「怪了,什麼時候這裡還兼賣鹹魚來了,而且這個鹹魚的味道怪的很,聞起來還有點酸─」

 

沒好氣的瞥了眼給正在自導自演的劍子仙跡,四十五歲正值壯年的店老闆杜一葦認為,自他認識這名損友後,他瑰麗的人生便成了黑白:
「少在那邊窮說些有的沒的,怎麼?今天大仙領薪水啊!」拿起烏龍麵包裝和小白菜包裝袋刷條碼,杜一葦邊問。

今天沒來找他搭伙而是自己買耶。

 

「哈!如果我說我撿到兩百萬你信嗎?」

 

「信你有鬼啦!」將劍子遞上來的環保袋打開,商品丟入後再扔回給劍子。
「說真的,你也都三十初頭歲了,什麼時候要結婚啊?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吧。其實我看那名粉紅姑娘也不錯啦。別再挑下去了,要不然其實外籍新娘也不錯耶,怎樣?我老婆說認識幾個有門路的,要不要幫你介紹幾個?」

 

 

見杜一葦又開始老調重彈,劍子仙跡連忙握緊手提袋逃之夭夭,遠遠地朝店門口丟下一句:
「你趕快跟青蚵仔嫂生一個給沙蘿添個弟弟才是真的──!晚上加油點哪─」
氣的杜一葦拿著掃把追了出來,不過早就沒個人影,又悶著頭走回去。

 

其實杜一葦有個女兒,芳齡六歲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號稱是紅透鉅鋒一里裡街頭到巷尾的一蘿莉小公主,名叫沙蘿。不過沙蘿是杜一葦透過常去孤兒院的劍子介紹而領養來的。杜一葦雖已過人生快半百,卻跟妻子青蚵嫂方新婚一年,才新婚燕爾的兩人自然是還沒有生一堆小蘿蔔頭來煩死自己的打算。
而這一年來,春風得意的杜一葦只要一看到還是羅漢腳的劍子仙跡,少不了就是一連串的說親牽媒。惹的劍子仙跡打大老遠看到他就想逃之夭夭。
偏偏,他喜歡老杜開的雜貨店,小歸小,好友的笑容卻很真誠。

 

所以也造就了這一年來,鉅鋒一里裏杜一葦總追著劍子仙跡要說親的奇觀。

 

 

鉅鋒一里裡的奇觀不僅如此。
還有劍子仙跡居住的豁然之境,也是處在城市中難得的奇景。
那是棟被削去半邊手臂的三合院,矮矮的平房只剩下三合院原本有的供奉祖先、神明牌位的大廳、兩側的小廂房,以及右手邊的橫屋,加總起來是一老式廚房、一勉強當做客廳的小房間,還有三個小房間及一個原本放農具的倉庫。大廳正對面的廣場過去是個小稻埕,甚至橫屋尾處還有個水井,只是現在小稻埕成了劍子仙跡和一些街坊鄰居的曬衣場;水井則未乾,但是成了洗衣用的。

 

 

走進去橫屋內,先來到老式廚房內把環保袋裏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擺放好,再拿起一罐冰涼水杯一口乾到底,用袖子擦了擦嘴邊水漬,看著流理台上的烏龍麵、小白菜及雞蛋發呆。

 

他想起前幾日,好友佛劍分說來陪他吃晚餐的表情。
跟平常沒什麼不同,還是那麼嚴肅而木訥。他跟好友自國小就熟識了,兩人無論是國小、國中、高中、大學,也不知是要稱之孽緣還是善緣,總之都讀了同一所學校還同班,連座號都是相鄰的,除了大學時選讀的科系不同外,他們已經到了附近的人一看到就笑稱他們真是比親兄弟還親,簡直是連體嬰的地步了。

 

好友篤信佛教,他就笑說自己信太上老君,大廳裡剛好有一幅他的畫像。

 

可是……前幾日,自從好友跟他說了那具爆炸性告白後,在他總是在學校裡躲好友之後,好友便再也沒來他家過了。

最近幾天,他都一個人吃飯。

 

 

拆開小白菜的塑膠套模,放進水槽裡洗將起來。

 

 

****

 

 

「現場簽書會?吾沒空。」左手快速打著鍵盤、右手拿著手機語氣發冷,正前方還坐著一冰山似的男子與一如秋風餘暖般的中年男人。

 

『賣這樣說啦,你可是紅了快十五個年頭的言情小說作家耶,最近還朝BL小說界發展,那幾本書的銷售量也超優,完全沒受到景氣寒冬影響,你就出來一趟,別當宅男啦。』背景是出版社擁有的一團混亂,金髮男子頭上毫不突兀地別著紅色蝴蝶髪飾將長髮挽起來,對著電話央求。

 

「吾就是喜歡當宅男,干汝底事。」直接按下停止通話鍵。

 

這隻媳婦蝶真是越來越超過,看來偷偷寫個人誌的事情還是別給他知道好了。話說回來了,這隻受怎麼跟個蛇一樣難搞?滑溜成那副德性。是說抱怨再多也是自己寫的啊,唉。

 

聲量微小地,滿頭灰褐髮色的男子拉拉身旁一身白皙的冰庫男衣袖問道:
「風仔,我們來這裡幹麻?」

 

Case、內容。」

「可是我們在這裡坐了快一個小時了耶,也沒談到任何case啊。」

「很忙。」

「他很忙,我們應該也算很忙吧……」嘟噥著將已經不知欣賞幾次的室內環境再看一次,他想如果再看下去他就能當室內設計師了。

 

 

心底長吁一氣,好不容易將故事到一個悽慘地段落,這才抬起頭來,看看自己找來的私家偵探……咦?怎麼變成兩個人。鳳兒也真是的,替客人倒咖啡招待茶點時,也沒順便提醒他一下客人已經到了。
「吾記得吾只有請一位名為風之痕的先生…?」

 

「他,順便帶小孩,放學。」

 

以兩人看不見的角度略為抽搐嘴角,疏樓龍宿決定先進入正題,再去問出版社社長素還真是從哪知道有這兩隻寶貝蛋的。
「透過素先生請汝前來,是想請閣下幫忙找一個人。」

 

「名字、特徵。」拿出小記事簿,一隻大手略為可笑地握著不符合規格的原子筆。

 

 

金眸危險地瞇起:
「吾要是知道名字還用得著找汝來嗎?」要是知道名字,雖然他很不喜歡麻煩自家老頭,不過至少家族裡還有幾位跟自己親近的,只要跟他們說,他們會很樂意幫忙的。

 

 

「特徵。」這個小說家的脾氣好像不怎麼好。

 

 

「髮色為白色、眉毛也是,還亂糟糟的,那天吾在黑鏡酒吧外遇見他時,他全身上下幾乎似是冰雪,看起來像是外套的白色長風衣好像有點眼熟。」那天會路過那家出了名的酒吧純屬意外,會撿到那人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沒想到,隔天一早,自己不過是對著剛醒過來的他笑了笑,那人卻是火燒屁股般地倉皇而逃。
難道,他疏樓龍宿是長的很妖魔鬼怪不成?

 

 

仔細看看身邊人,不僅有著灰褐色頭髮還穿了一身褐衣的男子又開口:
「風仔也全身都是白色,也穿風衣啊。」

 

張嘴微露出小虎牙蓄勢待發,很像是想衝上去將那名多出來的男子咬死的模樣。
「吾說那件像外套的白色長風衣是『看起來像』,吾正在與風先生談正事,可以請閣下安靜嗎?」注重隱私的他沒把這人趕出去就算給面子了。

 

 

「……呃…」拿起一旁的草莓泡芙咬下。

 

「請繼續。」
撫撫露出無辜神色的男人的背,風之痕說著依舊簡短卻帶些許溫度的語調。

 

 

「他的眼睛……有很純然的黑…和白……」他的人生還未超過半個世紀,但若要說閱歷無數,也算的上是了。有什麼樣的眼神他沒見過?
可,他就是不曾看過,有那樣眼神的人,純粹又糾結。

 

 

「嗯……」收集到的資料很少。風之痕點點頭,正站起身打算直接去進行任務時,眼前的紫毛委託人突然喊住他。
「暫等。」

 

 

「嗯?」

 

冷顏如曇花綻放,語氣裡有難得的開心:
「吾想起了,他穿的白色風衣是醫生袍,上面還繡有學校的名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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